本來聽到前麵半句話溫青梧有些不悅。為何她就要呆在屋子裏?與他李柯在一起又不是為了更好的禁錮自己。正想說什麼反駁卻又聽到他後半句話。便有些心軟了。
話到喉邊轉了聲,柔和道,“那若是你有個好歹,我又該怎麼辦?”
李柯似乎沒想到溫青梧會說這樣的話,先是一怔,愣愣的看著她。那一雙眼睛沉靜地不符合年齡,讓人一看便安心極了。李柯所有的不快和生氣頓時煙消雲散,看著溫青梧的眸子化成了一汪水,快溺斃了她。
“哎……”他長歎一聲,伸出手摟過溫青梧在懷中,輪廓分明的下巴抵在她頭上輕輕摩挲,“你可真不讓人省心。”
溫青梧靠在他懷裏,“你不也是不讓人省心麼。”
李柯沒說話,過了片刻也不知想到什麼,笑了一聲,“這樣也挺好。”
彼此掛念,彼此惦記,彼此又擔憂著。
挺好的。
李柯的火氣早沒了,低身印了個吻在溫青梧額頭上,“去罷,小心些。”
這讓溫青梧很是受用,麵色溫柔地點頭,也囑咐道:“你也當心些。”言罷,退了出去。
站在房門前,春生要送她被她攔下,讓他好生呆在王爺身邊。
站在屋門口的階梯上,溫青梧從大氅中伸出手摸了摸方才被親吻過的額頭,心思愉悅。
倒不是因為這個吻,而是李柯的態度。並沒有因為她是他的女人就該呆在閨房之中安分守己的意思。
這樣挺好的。
拉了拉大氅,溫青梧轉頭湊在留吉耳邊吩咐了幾句,而後在留吉退身消失在黑夜之中後下了台階。
高陽在屋子裏頭正百無聊賴地聽著嬤嬤將鬼怪的故事,就聽有人來傳話說今兒庭院裏舉辦酒會,跟隨的所有不論有品階的嬪妃公主還是雜役的內侍,全都可以去參加。
又聽說這院落的主人,有一個很大很大的酒窖,裏麵藏滿了釀了多年的各種好酒。今兒人家全獻了出來,主事的溫才人說,今夜人人都能喝,且都能喝個夠。
若是可以,還可以搬去琴架刀劍,會舞劍的舞劍,會彈琴也能挨個彈琴玩兒。
都快在屋子裏長出毛的高陽一聽就樂壞了。
連日的陰雨已經讓她很久沒有出戶了。就是後來停了這幾日,因為沒人陪她玩兒,出去也沒事兒做,還是悶在屋子裏來著。這下好了,有了酒宴!
且還是沒那麼多規矩,敞開了玩兒的酒宴。這可就是瞌睡遇到枕頭了!
高陽聽完稟報,都不等人說完,提著裙子就笑嘻嘻地跑出了房門。
還有好酒呢!平日裏宮中的酒宴,她可是喝不了什麼酒的,父皇和那些個娘娘們都是不許的。不過一點點就不準端杯子了。
高陽一個公主都能高興成這般,更不說成日裏足不出戶的小宮妃們,和那些連參加宮宴資格都沒有的。聽到今兒能暢快玩兒,還有好酒喝,本就沒有什麼侍奉的人和要做的事兒,一個個全是跑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