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頭子看了眼自己手裏拎著的小雞仔一般的丫頭,有些猶疑。
這是他從那才人的屋裏頭擄出來的。那日他在洛陽中見過這才人,自是知曉她不同一般宮人。就是在所謂的晉王麵前也是能說得上話的人。
故而還專程派了人潛伏在她院子裏。擄了她的丫鬟當人質。
為了確保萬一,這小丫頭還是自己親自逮著的。
“這個小丫頭麼……”山匪頭子有些猶疑,“我看還是換”
“都是宮人,一樣的賤命罷了。”溫青梧倏忽提高了聲音,打斷了山匪的話,“正如王爺所說,我們能保則保。保不下來也不會真就缺隻胳膊。”
隻是,既然我們給你了誠意,關於人選,就是看你們的誠意了。”
山匪聽著溫青梧的話,想了想,點了點頭,“好,老子答應你。”
反正都是放一個人走一個人,要是敢妄動,那就殺了手裏所有的奴婢。
思襯之後,山匪頭子將手裏頭的柳葉向著院子裏頭一扔。
留吉飛身過去穩穩地接住了人。
山匪頭子越過牆頭就想跑。
哪知身子剛躍過庭院往外而去,猛地聽見一陣琴聲。就像是重錘敲到他的後背之上,又如利刃穿過他的五髒六腑,瞬時肝膽俱裂!
“噗”的一聲,山匪一口血噴出來之後,人就掉下了牆頭。
一落下,旁邊禁衛抽出刀劍便圍了上去,將那山匪團團圍住。
他捂著胸口,看著人群之外站在的溫青梧,左手抱著琴,看著他的目光冷冽。
山匪頭子恨極了,麵上全是難以置信:“你說了,會放我們走的!”
“對於聽話的子民,我溫堇則向來說話算話。可惜你不算是聽話的子民。”溫青梧語氣淡淡,卻又寒意逼人,讓聽者都覺著凍骨頭,“全部就地誅殺。”
她說了,自己,他們今兒是帶不走的。不過他們的命,可是能帶走。
程副將和李都護聞言,紛紛上前圍住跌落牆頭隻剩半天命的山匪頭子。禁軍得令,手上的弓弩和弓箭全對著那一群還站在原地的山匪,以及他們手裏脅著的宮人們。
“兄弟們!給老子殺了這些騙人的狗賊們!”倒在地上的山匪頭子怒喝出聲。隻是話音剛出喉嚨,就被溫青梧一掃琴弦,直接齊刃似的割下了脖子。
“咦!”裏層的幾個禁軍嚇得背上都出了一層冷汗,紛紛往後退開些許。
在地上骨碌轉了兩圈,瞪著眼睛目眥欲裂,大張著的嘴裏含著滿口的鮮血。
好不駭人!
饒是禁軍這樣見慣了生死的軍人都被這突然而來的絕命嚇了心底有些發毛。
李柯轉頭,看向溫青梧。
隻見她眉眼舒展,神色依舊淡漠。偏是這樣,越是讓人心驚。
旁邊的山匪們也被溫青梧紛紛惹怒,抹了手裏宮人的脖子就大叫著“殺”往這邊撲來。
特別是溫青梧處撲來。
李柯直接將人拉到身後,道了句,“放箭。”
一時間利箭紛紛出弓,破空之聲傳來。李柯淡淡地掃了一眼撲來的山匪們,轉頭拉著溫青梧上上下下地看了眼。確定人完好無損才白了她一眼,斥責道:“就你最會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