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去叫貞德帝。
過了片刻,貞德帝鼻子動了動。而後從公文裏頭抬頭,就看了眼旁邊放著的東西。
清幽幽的琉璃碗裏頭盛著一碗打碎了冰,冰裏頭有些許糖漿,旁邊還有剝了皮去了核的盧橘果肉,碗邊上還插了棵櫻桃。
前世祖母念他讀書勞累,常常會給他翻著花樣做這些稀奇古怪見都沒見過的膳食吃。這冰鎮果子便是其中之一。不過果肉可能不太一樣。
“這什麼玩意兒?”貞德帝看著那琉璃碗問道。
溫青梧拿起碗裏的其中一個勺子舀了一勺放嘴裏,然後將勺子擱在盤子上,推到了貞德帝麵前:“回皇上,這是奴婢小時候阿娘經常給奴婢做的。每當奴婢心裏頭躁動或者夏天熱得難受時,喝了這樣一碗冰鎮果子,全身都舒爽了!”
“當朕小孩子呢?”貞德帝說著,從鼻子裏頭哼了一聲,很是不屑。
“哪兒敢呀。”溫青梧說著,將手裏的冰碗又往貞德帝麵前推了推,“不過是想到這樣的好東西,少不得獻給大家呀。”
貞德帝還是沒有伸手,嫌棄地看著那一碗花花綠綠的冰鎮果子。
“奴婢可是有什麼好東西,都巴不得獻給大家的。”溫青梧討好地道:“幸好我不是男人,陛下都說,要是個男子為臣,肯定是個諂臣。”她很是認真地說完。
聽得貞德帝笑出聲,“你還有點自知之明。”他說著,板著的臉色也緩和下來,伸出手端起那碗冰鎮果子,舀了舀,想到什麼,“那也不一定。朕想起來,魏玄成說過,你若是男兒,入朝為臣,會為朝中砥柱。”
朕可沒聽他這樣說過哪個年輕人。那你說,你若是為男入朝做臣子,是諂臣還是賢臣?”貞德帝好像很是順口地問道,說罷往舀了一口往嘴裏放進去。
溫青梧心裏頭提起,諂臣還是賢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覺得皇上說得對還是魏大人說得對。
隻可惜她為過臣,算不得賢卻也不是諂。
滿嘴的冰甜讓他先是蹙眉,而後很是舒爽地舒展開眉頭。
溫青梧一直都盯著貞德帝的臉,看著他的臉色,知曉這是滿意了,於是才回道:“陛下知鄭國公為何這般說我?”
“為何?”貞德帝問道,沒有看溫青梧,手裏有舀了一勺子冰鎮果子放嘴裏。
溫青梧看著貞德帝,目光真誠又坦然,讓旁人都忽視了她直視帝王這般膽大的行為。“因為奴婢在大家身邊呆久了,耳濡目染怎麼也沾點兒龍氣了罷自然就比那些個凡夫俗子厲害了啊!”溫青梧說道,馬屁簡直是信手拈來。
“噗……”貞德帝嗆得咳起來。
溫青梧眼疾手快地從李建誌手上拿過錦帕遞給貞德帝,“果然是天子,連咳嗽都比常人多了一絲威嚴三分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