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之下有一層鐵皮，鐵皮下麵放了炭。熱炭將暖氣烘到鐵皮上，又傳到灰熊皮上。
一進馬車，踩在軟和的鞋履上，整個腳掌都帶起了暖意。
馬車裏頭更是暖烘烘的。
歲九寒天的冷意都少了許多。
強行將三人拉進了車裏，高陽才坐回位置上。
看了眼溫青梧的臉色，轉頭主動問候了蕭如意和徐薔。
徐薔也是恬靜的性子，衝著高陽點了點頭，規矩地回了禮。
蕭如意雖然性子跳脫，但跟高陽又沒有什麼話說，也是回了禮，就不多話了。
車子裏頭一時安靜下來。
高陽幾次想找溫青梧說話，溫青梧都隻是點了點頭，偶爾就回那麼一兩個字，高陽說著說著自己就沒趣了。
轉頭一掃，車子裏頭都沒有人跟她說話。一個個安安靜靜地坐著，除了蕭如意拿了一麵銅鏡，左瞧瞧，右看看。
看著是個好說話的人。
高揚挪著身子過去，“你作何呢？”她問道。
“沒，就是看鏡子。”蕭如意一邊說，一邊將鏡子往自己身後湊。
“給我也瞧瞧唄。”高陽說著，也不管蕭如意願意不願意。上前去拉過了蕭如意手中的銅鏡看了起來。
對著銅鏡左右瞧了瞧，晃著腦袋，又按了按鬢邊帶著的鬢唇，喃喃自語道，“我怎麼覺得還是鵝黃色那個好看些。”
今兒一早出來時，梳妝打扮的時候，她就在兩個極為喜愛的鬢唇裏頭挑了良久。一個是那鵝黃色的，一個便是頭上這個湘妃色的。
聽到她的話，蕭如意認真瞧起了她的鬢邊，認真道：“該是這個好看點兒，湘妃色襯膚色些。”
“是嗎？”高陽見蕭如意回應了自己，頓時來了興致，“你瞧瞧，當真這個好看點兒嗎？”她湊近了銅鏡，嘴中詢問。
“早上我問旁邊的丫鬟婆子，一個都說不出來緣故，見我拿哪個就說哪個好看，無用得很。”
“當真這個好看些。”蕭如意篤定地點頭，看得好生仔細，“鵝黃色太亮了，招眼。湘妃色襯膚色不說，這樣的日子帶著看著都舒服。鵝黃色，夏日帶倒是好些，看起來清涼。”
高陽聽得很滿意，點頭很是認同：“有道理。”說著她也跟著轉頭看向蕭如意，認真地瞧起了她頭上的戴著的頭麵。
“你這個華勝可好看，哪裏來的？”高陽問道。她不記得宮中有這個款式的華勝。
蕭如意今兒問了一早上，溫青梧理也不理她，徐薔什麼都是笑著點頭說好。如今聽到高陽認真地說好看，也跟著有了興致。“是好看吧？”
“對啊，湖綠色配著這個櫻花印子倒是獨特，不招眼，但插在髻上點綴甚是雅麗。”高陽說著，又問，“你還沒告訴我呢，哪兒來的？”
蕭如意扶著自己的華勝，一臉驕傲，“我自個兒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