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她之前說的那些話,怎麼想也不至於就想到司沐和她的事兒吧
就算想到,也不過是疑慮罷。如何會這般篤定地就問出口。
莫不是知道些什麼?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知曉些其他事?”許久,長樂回頭看向溫青梧,柔聲說著,搖了搖頭,“我不知。”
“如何能這般篤定呢……”她忖度著,然後看向溫青梧認真道:“我想,大概是女子的直覺。”
“對於所愛之人,總會有一種奇怪的直覺。”
溫青梧心裏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提起一口氣,看著長樂,須臾後,道:“殿下想多了,我與司將軍之間並未有什麼事兒。”
長樂不置可否,隻是搖頭。
“或許隻是你不知。”她朝著溫青梧笑了笑,而後抬起腳,向著前方而去。也不再在意溫青梧是否跟了上來,“我從未見過他那般眼神看一個女子。”
長樂說著,好像在跟溫青梧說,又好像是自言自語,“你不知道他的眼神,看你的時候……看你的時候與旁人都不同。”
“你見過他看你的眼神沒有?”長樂沒有回頭,隻是微微側著頭詢問。
“見過。”溫青梧一點兒不扭捏,回得直接,“沒甚不同。”
“那是你沒有認真看過他的目光。”長樂走在前頭,說著,哂笑一聲,“就像你不曾注意他一般,他也不曾多注意過我一分。”
“公主……還請,慎言。”溫青梧遲疑著說道,麵上有些沉,“這樣的事兒,在宮中傳開總是不妥當。”
長樂沒有回聲,隻默默走在前頭,背著手,看著遠山和蕭條的樹林。
溫青梧看著她,突然覺得長樂的身子很是瘦弱。竟比第一次見她時瘦弱了許多。冷風吹過,長樂用錦帕捂著嘴咳了咳。
“今兒仲冬日,父皇祭祀太祖廟。隨行的人多混雜,司將軍作為禁軍統領,其實本該在父皇身邊護衛的。”長樂說著,聲音停下,不知想到了什麼,輕笑了一聲,“今兒是他生辰,我求了許多回讓他來著會昌寺他都不願,後來沒法,我便提前求了父皇。”
“故而今日父皇祭祀太祖廟都沒有帶上他,專程將他差遣過來,給我做護衛。”長樂說著,輕歎了口氣。
饒是如此,他還是轉念就想去她身邊。
似乎那份心意連聖命都比不得了。
溫青梧深呼吸一口氣,胸腔裏頭瞬時灌滿了這山間的涼意,夾著著刺骨的寒冷。凍得鼻子都有些酸澀了。
語畢之後,長樂沒有再說話。溫青梧也沒有接話。
一時間安靜下來,隻有風吹過山間的呼呼聲。
走過山坡繞到長廊上,就看到從另一端快步走來的李芝。
見到兩人,腳步一頓,放緩了步子走了上來。
“五姐。”他喚了聲,然後目光掃過長樂身後站著的溫青梧,什麼也沒說,回了頭看向李麗質,“前頭主持準備了齋飯,來叫你一聲。”
“怎麼親自過來了,那麼多丫鬟婆子。”長樂意外,看著李芝連披風都沒有帶,怕他著涼,便親自上前去替他提了提衣領,探了探他手臂的溫度,“披風呢?”她眉頭微蹙,朝著李芝身後的奴婢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