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奴婢立時會意,拿著個軟墊走了過來,放在了貞德帝的腳邊。
徐薔順著跽坐在了那軟墊上頭,跽坐在貞德帝的腳邊,微微斂著眉眼。
貞德帝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姣好的眉眼說不上有多驚豔,但就是那種嫻然和恬靜讓人看得很是舒服。
加上素淨的裝扮,頭上沒甚花花綠綠的朱釵,身上又隻是一個純色的大氅。全身上下唯一的顏色就是頭上那個湖綠色的絲絛。
被冬風一刮,隨著風飄起來,然後蕩在他的大腿上。
貞德帝看著搭在自己身上的絲絛,抬手撚起,一邊玩弄一邊衝著徐薔道,“抬頭,給朕瞧瞧。”
徐薔聞言,羞澀地抬頭。說是抬頭,但那雙目光還是不敢亂看。隻敢斂起。
這個角度看著,瑩白的肌膚跟後頭的滿樹梅花倒是相得益彰。
越看越好看。
就像是上等的白玉,和剛烤好的白瓷。吹彈可破。
貞德帝忍不住上手,用指尖碰了碰徐薔的肌膚。
臉頰的冰涼從他的指尖傳入。
一碰,他指尖的暖意傳到徐薔的臉上。好不容易穩下來的神態瞬時就燒紅起來。
徐薔趕緊低下頭羞澀地想要避開,卻被貞德帝一把攔住。他直接上手抓住了徐薔的下巴,微微俯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良久,直到徐薔被看得身子都微微發顫了,放在髀前的雙手捏緊了帕子。
貞德帝這才放開了手,“不錯。”他喃喃道,聲音帶著男子的渾厚,陽剛之氣瞬時籠罩著徐薔讓她心肝都在顫顫。放開了徐薔,貞德帝往後恢複了方才的坐姿。
旁邊的衛貴妃眼疾手快地上前,遞著手裏的壇子給貞德帝,“皇上瞧瞧,這是徐才人親自給皇上釀的酒。”
她說著,打開了壇子的封沙。裏頭的酒香頓時飄出來,盈滿幾人的鼻尖。
臘八宴上所有的主子都要釀酒,釀梅花酒。當然不是白水泡的。這酒是一早就準備好了的。
幾種不同類型和酒香的酒早就放在了梅林裏頭,供人挑選。以釀梅花酒。
通常旁邊都是隨意挑選一個酒出來。
此刻的封沙拿開,裏頭的酒香灌入了貞德帝的鼻子裏頭,他吸了吸鼻子,然後伸手接過了衛貴妃手裏的酒壇,湊到鼻尖嗅了嗅。抬頭看向徐薔,“你用了幾種酒?”
徐薔還是那般規矩,並沒有因為被皇上傳到跟前就有得意之色,也沒有因為衛貴妃的偏愛而露出一丁兒得意。聞言隻溫聲回道,“回陛下,臣妾用了翠濤和青竹,混以天湖。”
翠濤、青竹、天湖都是不同的酒名。
貞德帝沒有問為何會混著這三個酒,便是這份心思都是旁人少有的。
他點了點頭,然後交給了身後。一直站在貞德帝身後的溫青梧上前接過他手裏的酒壇。拿過封沙放上就要退後。隻是剛退後頭不過一步,突然從旁邊伸出來一隻腳一絆。
溫青梧直接手裏不穩,然後整個酒壇順著她的歪倒往旁邊砸了過去,“啪”的一聲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