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幾年早已物是人非,滄海桑田故人不見。
溫青梧與李芝做起了酒,一做便是三壇酒。一壇交給梅林埋酒的奴婢貼上自己的名字封條端走。剩下的兩壇被李芝愉悅地遞給了自己身後的奴婢。
李麗質本來站在城陽和兕子後頭看著她們倆釀酒,但是不多大會兒她們都弄完了。
又過了一會兒,在場的所有小主子們幾乎都弄完了。
唯獨一處,還是認真地做著梅花酒。
一開始還以為是溫青梧手慢,沒有多說。但等所有人都弄完了,李麗質認真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溫青梧並著李芝兩人何止做了一壇。
前前後後做了三壇酒。
已經做好了兩壇,最後一壇是兩人同時做的。冬風吹過,她的嗓子有些癢,端著帕子咳嗽起來。
越咳越重。
旁邊的丫鬟拿著藥上前給她含在嘴裏。待到嘴裏的藥都化了,溫青梧和李芝那最後一壇酒也做好了。
所有的一切都被李麗質都看在了眼裏。
但從始至終都沒有多說什麼。
待弄完了酒,溫青梧估摸著差不多了,就起身向著幾人告退,“殿下,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她向著李芝說完,又朝著長樂和城陽幾人行了禮。
高陽在一旁早做完了酒,就等著溫青梧趕緊做完然後跟自己一塊兒玩。
其實旁人很是不明白,高陽等著溫青梧跟她玩兒,溫青梧那樣的人能跟她玩什麼?下棋還是書畫?
偏生這些都是高陽極其不耐的。
但高陽就覺得溫青梧跟自己有玩兒的。見她剛做完了酒就要走,不由不願意地問道,“你回去作何?再待會兒唄!”
這裏難道還不比父皇那裏好玩兒?”
“我是陛下身邊唯一的大宮女。”溫青梧說著,看著高陽解釋道,“如今出來這麼久,陛下身邊便沒有大宮女服侍著。”
“沒有大宮女可還還有那一堆的奴婢啊!”高陽不願,“又不是離不得你!父皇身邊人多著呢,你就留下來罷。”
偏溫青梧向來不是耳根子軟的,自己想做的和不想做的,隻要決定了,旁人溫言細語也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也罷,她是不得動搖半點的。
聞言想也不想便道,“公主說岔了。奴婢是奴婢,可隻要我是大宮女,就該做自己該做的事兒。”說著,也不待高陽多說糾纏,朝著她蹲身行了禮,又再回身朝著長樂幾個行了禮,轉身便走了。
高陽有些生氣,朝著溫青梧的背影悶哼一聲,“沒趣!”真是個木頭人。
姐妹們包容她也對她好,但不會跟她玩兒什麼的。一個比一個規矩。好不容易身邊有溫青梧這麼個能說得上話的人,卻更是規矩地難以說話。
“哼,我去找如意玩兒!”高陽起身甩了甩大氅,向著梅林外頭走去。走前還不忘回頭朝著長樂大聲提醒道,“五姐你答應我的小和尚經書,可不要忘了!”
長樂應聲,拿著帕子又咳了聲。
但畢竟方才才用過藥,不至於咳得喘不過氣。隻咳了幾聲,便止住了。她目光還落在李芝身上,看著他目光瞬也不瞬地瞧著溫青梧走遠的背影。
心中微沉。
幾個姐妹們弄好酒便紛紛準備回到席間去。
李芝走前前頭,卻被長樂給叫住了,“稚奴。”
聽到後頭的人喊自己,溫青梧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身後的李麗質。
“怎麼了,五姐。”待到長樂走上前,李芝出聲問道。
“沒甚,就是想要跟你走走。”李麗質說著,上前挽著了李芝的胳膊,親近極了。
他和她是一母同胎的親姊弟,自比旁的兄妹更多了幾分親近。
李芝扶著長樂的身子,跟她一道走著。
他步履本來較快,想著早些道梅林的宴會處,也可以早些看到她。
隻是長樂的步履卻是緩慢的,緩慢到每一步似乎都穩穩踏在了雪地上,才抬起另一隻腳。
無奈,李芝也隻能放緩了腳步。跟著李麗質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