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青梧還以為自己耽擱了這麼久,會被貞德帝斥責一兩句,卻沒想到他說都沒說自己。樂得不被責罵,溫青梧默不作聲地站到了貞德帝身後。
衛貴妃轉頭瞧了一眼溫青梧,朝著她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這才又回頭看向敞地裏。
徐薔今兒倒是因為衛貴妃格外偏袒的緣故,所以坐在最上頭的位置上。雖然隻是衛貴妃的腳邊,但是已經比她自己本來的位置好上許多。
至少這個位置能讓貞德帝轉頭便見到。
一切看起來又恢複了平靜。
隻是這平靜沒多大會兒,就被上前來敬酒的魏王打斷了。
魏王李泰身子臃腫,稍顯肥胖笨拙的身子上前,彎身在貞德帝身前,“父皇,今兒臘八,兒臣敬父皇一杯,願父皇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說著一飲而盡。
貞德帝對幾個嫡子向來寬和慈藹,見此臉上也忍不住帶起了笑意,“好好,青雀這話朕喜歡。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那父皇覺得,你也要一樣。”說著,哈哈笑著將手裏的酒飲盡。
魏王得了貞德帝的話,麵上開心得不得了,連連應聲是。
貞德帝飲完了李泰的酒,看著他離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便是剩下的幾個皇子王爺,見四哥魏王都上前敬父皇酒了。
自己不上去敬就有些不妥了。於是參加梅花宴的幾位小王子在魏王敬完酒後紛紛上前開始敬酒。
貞德帝便一個個都喝了。隻是除了李泰的第一杯是滿飲,其他都不過是隨便抿了一小口。
待一個個敬完,貞德帝放下了杯子,忽而轉頭看向李泰上方的位置。
那是太子李臻的位置。此時桌案後頭空蕩蕩的。隻有他的幾個仆從還垂頭坐在後頭,人卻是不見了。
“太子呢?”貞德帝不解地問道。
不若是方才一眾兒子們敬酒,他都沒注意到太子不見了。
李建誌會意,直接朝著旁邊的小內侍使了個眼色。小內侍便機靈地疾步離開,走到了李臻所在的桌案後,低聲對著那後頭的侍從問了幾句話,便回來了。
“回陛下,太子殿下的奴婢說他們也不知曉。”那小內侍低身朝著貞德帝恭敬地說道。
“不知道?”貞德帝挑眉,“沒人知道他去哪兒了?那些侍從為何沒跟上?”
“那侍從說太子殿下走前交代了他們不用跟著,說隻是隨便去梅林裏走走。”小內侍回道。
隨便走走怎麼不帶上自己的侍從?
貞德帝沒有再問。隻是挪了挪目光,然後看向旁邊緊挨著的李泰。隻見李泰端坐在自己的桌案後頭,然後目光瞬也不瞬地瞧著敞地裏偏偏起舞的胡姬,隨著胡笳琵琶的樂聲,腦袋也輕輕晃動著。
就像陶醉在歌聲之中,一點兒也沒有察覺他的親大哥的動靜。
這個青雀喲,看歌舞就看入迷了去。連自己大哥走了都不曉得。貞德帝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又環顧敞地裏一周,左右又瞧了瞧。
還是不見太子的身影。
“大家要找太子殿下嗎?”李建誌再後頭小聲問道,“老奴這就派人去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