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青梧向來寡淡,站在那一處也不回應。
又等了一會兒,終於看到了範雲仙抱著一壇酒朝著這邊匆匆走來。
溫青梧看到他的身影,腳步往前走了半步。等著他過來。
隻是範雲仙還沒有走到這邊,旁邊的林子裏就響起了腳步聲。
溫青梧轉頭,看著那漆黑如墨的林子。片刻之後,看到林子裏麵走出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溫青梧心中膈應,低下頭斂住麵上的神色,“見過太子殿下。”
李臻從林子裏背著手走出來,衣衫整整齊齊的。後頭跟著那個男子衣裳也是整整齊齊的。溫青梧餘光掃過那人。
她認得。
是那個太常樂人,名作秦芷。說起來這人能安排到太子身邊
若不是溫青梧方才親耳聽到那些齷齪事,她也想不到看起來衣冠楚楚的李臻私底下竟如此放浪不知檢點。
甚至敢在新春諸臣入宮赴宴這樣的日子亂搞。
“溫才人呀。”李臻走近,才看到站在路口的人是溫青梧。他說完,左右瞧了瞧旁邊的大路,“溫才人一直在這裏?”他問道。
方才太過於忘情,讓他忽視了那些細微的動靜。
可他也不是草包,從小也是有太保教習武功的。耳力自然比旁人好。方才那動靜,細小的幾乎不可聞,但他還是捕捉到了。
隻是忘情時候沒有多想。完事兒之後細細回想,卻怎麼也放不下心來了。
他記得,那個動靜似乎就是消失在這條路上的。
“沒有。”溫青梧沉吟之後便回李臻道,“方才過來的。”她回道。
“方才過來的呀。”李臻說著收回了打探大路兩邊的目光,看向溫青梧,“那方才不知溫才人在哪裏?”
“皇上吩咐我去娶梨花釀,走到一半折了回來,人奴婢們跑過去去了。免得來回讓我耽擱了。”溫青梧從善如流地回道。她一個大宮女自然不好在宮中奔走,這是失禮的。
讓一個奴婢疾步去取了回來的確更省時間。
李臻還想問什麼,範雲仙已經跑近了,喘著粗氣朝著李臻行禮,“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溫青梧從範雲仙手裏頭接過了那壇梨花釀,目光清明地看向李臻,“太子殿下可還有事?我還要趕著去給皇上送酒呢。”對於李臻,溫青梧並沒有那麼恭敬。
之前還礙於他儲君的身份有所尊重,之前跟著貞德帝撞見那也當做事不關己的過眼雲煙。今日自己真真切切地聽到見到,就很是膈應人了。
文人有文人的傲骨,最是清高。她雖說不上多清高,但是文人的傲骨隱隱還是在某些方麵有的。比如此刻,她從心底裏看不起李臻。德不配位。
再加上溫青梧很是明白這李臻是走不到最後的,自己總是會將自己作死,於是也就沒有剛開始對著李柯時候那種小心。說話也就隨意了起來。
李臻聽著溫青梧的話,瞧了一眼她,“那方才這一會兒溫才人可看到有人從林子裏頭走出來?”
李臻不是很在意溫青梧的態度。溫青梧在他眼裏似乎本就是如此,冷冷清清的也不會跟誰多廢話。這點更流光的性子倒是很相似。也難怪兩人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