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德帝看了眼那盒子裏的東西,跟他記憶裏的一般模樣。因為沒有人戴過,如今看起來還是簇新的。
李建誌見貞德帝看著盒子裏的金步搖,張了張嘴想問可是賜給吳王妃的新婚禮?
王妃戴這金步搖是合乎規矩的。
等下又是立刻要去吳王府參加吳王殿下的新婚宴的。想來想去,李建誌也就隻能想到吳王妃了。
隻是他這話還沒有問出口,就見貞德帝轉頭看向旁邊站著的溫青梧,“你試試。”他說,將李建誌手裏的盒子向著她的方向推了推。
李建誌的話全部噎在了喉嚨裏頭。
縱然自認為知曉貞德帝的一兩分心思,可是如今還是驚到了他。
跟著轉頭看向愕然地溫青梧。這……
莫說她如今隻是一個大宮女的身份呆在陛下身邊的。就是往大些說她宮妃的身份,那也隻是個才人,是萬萬沒有資格戴這金步搖的!
李建誌都沒有想到,溫青梧自然更是沒有想到了。
她本來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等著貞德帝弄完去吳王府,忽而聽得他這樣說,抬頭看了眼貞德帝,又低頭看了眼李建誌手裏端著的盒子。
那裏頭放著一支嶄新的一簇簇桃花款式的金步搖,桃花蕊上是點點紅寶石。那步搖是鎏金的流蘇墜。步搖旁邊放著一套的,用五彩寶石做的額墜和鬢鈿。
一看就是極其貴重的。
若是平常的宮妃,一瞧著這個就得欣喜得感恩戴德了。
貞德帝也看著溫青梧,想著她欣喜的樣子。說起來,他好似還沒有見過她欣喜若狂的模樣。
隻是出乎他的意料,溫青梧不僅沒有欣喜,還皺了皺眉頭,抬頭認真地看向貞德帝,“大家這是賜給我的?”
貞德帝聽著沒注意,李建誌卻是因為溫青梧的一個“我”字自稱多看了她一眼。
而後又複雜地移開了目光。
沒有意料之中的信息,貞德帝板著臉看著溫青梧,“怎麼,朕賞的東西你還不願意戴?”
“自是願意的!”溫青梧篤定地說完,然後很是認真地看著貞德帝,“隻是大家,這不是奴婢戴的起的。”
貞德帝皺眉,又聽溫青梧繼續道,“金質步搖在宮中按照規矩,是四妃之上才有資格戴的。”
貞德帝沉下了臉,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他直接白了一眼溫青梧,打斷了她的話,“你不要拉到。別在那兒說教老子。”這個沒眼色的玩意兒。
溫青梧抬手關了那盒子,看著突然就怒了的貞德帝,然後上前,在貞德帝還沒有來得及消下去的怒意之時,上前接過奴婢手裏的頭冠。
一碰到貞德帝,就被他一讓,聳了聳肩抖開了溫青梧的手一臉嫌棄,“滾開。”
“不要。”溫青梧繼續拿著頭冠放在了貞德帝身上。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大家在這兒,奴婢又能滾到哪裏去呢。”
這話曖昧,但是從溫青梧嘴裏說出來就是有一種格外的正經。
貞德帝看了眼銅鏡裏頭的溫青梧,看著她認真地給自己戴著頭冠。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隔著銅鏡還是白了一眼溫青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