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司命陛下?”筱丹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這人居然就是那消失了1700多年的老司命,現任司命文昌星君的父親,筱丹立刻上前單膝跪下,“多謝您救了司命陛下,您是仙界唯一沒有神原珠卻依舊活著的,肯定是您救了陛下!”仙界之人,沒了自己的神原珠最多一月灰飛湮滅,隻有老司命,自己的神原珠生成了現任司命,自己卻一點沒事逍遙於三界之間。
老司命放下茶杯,將披風的帽子退下,露出滿頭的銀發,這人雖然一頭白發,但臉蛋不過凡人三四十歲的模樣,長相俊逸,氣度非凡,對這門口一幹人笑了起來:“天驅、回祿,好久不見。”
“昭然,果然是你。”天驅星君哼了一聲,“你到還有臉出現在冥界。”
老司命本名昭然星君,當年他掌管冥界之時與天驅星君素來交好,隻是後來他居然任性的拋下自己身為司命的責任,對冥界鬼眾不聞不問,玩起了失蹤,對於一板一眼的天驅星君來說,實在算是罪大惡極了。
昭然星君倒也不惱,依舊滿臉的笑容:“天驅星君,沒想到過去一千七百年,你還是一樣這麼古板啊。”
“再古板好過你這樣吊兒郎當!”天驅星君冷哼一聲。
昭然站起來踱到天驅麵前,伸手攬住天驅的肩膀:“仙界有你這麼個沒意思的人就夠了,要是我和你一樣,難道叫和你比賽誰打坐時間長嗎?喂,說實話,你難道還在生我不告而別的氣嗎,小驅驅?”
“誰是小驅驅!”天驅星君氣急敗壞的甩開那人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甩袖走了。
“火氣還是這麼大,真是不可愛。”昭然星君怏怏然。天驅星君既然要走,其他五位星君除了跟著自家夫君已經屬於夫唱夫隨的搖光,還有回祿星君,自然跟著一起離開了。
展晨“撲哧”一聲沒忍住,他第一次看到一板一眼的天驅星君被氣的雙臉通紅的樣子!不過這一聲,到是吸引了昭然星君的注意,昭然星君轉身對住展晨,伸手托住展晨的下巴,左左右右細細打量了一番,才嘖嘖道:“你就是展晨?看來我的手藝又精湛了,看看,多麼平凡,多麼像凡人的一張臉。”
展晨怒從心頭起,惡像膽邊生,雖然之前就聽過昭然星君是個多麼厲害的人物,但現下這番不明所以的調笑話,再次把展晨的心火勾了出來,“啪”的一聲拍開這人的手,展晨自認沒有電視機上的美人們那麼光鮮亮麗,但在人間怎麼也算有財有貌,多少少女將他視為心中的白馬王子金龜婿,非他不嫁的好嗎!
昭然看著展晨繼續嘖嘖道:“人小火氣還不小嘛。”又轉頭看向司命,“文昌,你可有的受了。”
司命苦笑了一下:“你們剛從七星樹那邊回來吧?肯定有很多疑問,還是由我來解釋好了。”
“其實……當年冥界是真的發生叛亂的。”司命緩慢的講訴起這一切的來龍去脈,“我當時年紀還小,反對勢力一直虎視眈眈,我卻沒有注意到,仗著年輕,隻想著萬事有掌托大人擋著,忽視了自己身為司命的責任,掉以輕心。叛軍借著我同天璿的事情為借口大舉進犯,我軍節節敗退,眼看江山即將易主,可天璿星君同父王一起,找到了命盤所在,命盤回旋,時光倒流……因為我在九味真火爐,三界隔絕,所以哪怕回到戰事還未爆發之前,我還是記得叛軍頭目是誰,所以帶兵一舉殲滅……
戰事初歇,我便瘋了般的尋找天璿,終於在人間,我找到了展晨的第一世,出生在本來命中注定無子的家族,剛剛出生的奶娃娃,身上帶著天璿的靈氣……所以就算是我,也當真以為他就是天璿。我將他的行蹤告訴了天驅星君,就將我們那段自私的愛情封印,我同天璿的愛情雖然甜美,可是我無法不在他的結尾處想起我自己的自私和任性,冥界鬼眾在叛亂中死去時候的慘叫聲,他們黑色的血液就好像毒蛇一般纏住我,就算時光倒轉,我也不能忘記,因為我的任性造成的結果。”司命抬頭定定的看住展晨,“直到那次天驅星君找到我,說展晨的第一世命途多舛,希望我看在他的麵上能為其改命,我才第一次遇到了展晨。那次看到他的時候,他赤著腳穿著單衣抱著祖宗牌位跪在雪地中央,背上的血水滲出衣服,染出一大片的血紅,整張臉慘白如紙,就那麼跪著,看著屋內哥嫂笑語晏晏,他嫂子為難他,要他跪在外麵三天才肯把亡父貼身的玉佩還給他,那時我隻覺好笑,我看的出他心裏不服,不想死,我想一塊破爛玉佩,誰會真的搭上命去,我掌管人間,人類的嘴臉我看的何其之多,自私的貪婪的懦弱的,那時我就不動聲色的吊住他的命,想看看他能堅持到何時,沒想到他跪到昏過去,醒來之後,爬起來繼續就那麼跪著,如此反複,堅持了整整三天,一動不動。得到了玉佩,我以為他會去賣掉為自己治傷或者換點東西吃,沒想到他,跑去亡父墳頭,將那塊玉佩埋了下去,我那時就覺得他傻,本來隻能活到那天的人,我為他改了命數,讓他大難不死,得享天年。至此之後,閑來無事,就看看他在人間做些什麼,或者幻了人形找他喝上一杯聊上幾句,經年如此,也就不知從何時起,再一次的深陷,等自己發現這種情愫之時,不免心驚,畢竟天璿的前車之鑒在那,小心的克製著自己的感情。但是前麵六世,展晨來了冥界待不上幾個月就要再次輪生,我雖然也有懷疑他的個性和天璿和不一樣,天璿這個人,隻要自己認定的事,就一定要去做,不為教條所困,我行我素,他要愛情轟轟烈烈,要人生沒有後悔,而展晨,甘心平淡,容易滿足卻不懦弱,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心裏時刻量著一把尺,不許自己越過一步也不許別人侵犯一步,一旦認定的事,哪怕是要以生命為代價也要做的,可是那時我自己認定了他就是天璿,也沒有想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