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似乎並不小。

此時因白麟涵和遲生玉的話,大家都看著魏頤笑,魏頤雖是第一次來,倒沒像他們想的那樣羞得抬不起頭,反而既鎮定又自若,對著大家笑,道,“姐姐們自然是好的,皎如明月,嬌若春花,香如幽蘭,女子若水,都當好好珍惜。”

他一說,姑娘們都笑起來。

白麟涵年齡也不大,估摸著弱冠上下,就不滿道,“子琦,你這樣可不行啊,一聽就知是敷衍,沒真心。”

魏頤盯著他,清麗的眉目似乎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味道,道,“那白大哥你說,你最喜歡這裏的哪位姐姐,為什麼就這麼喜歡了?”

其他人聽魏頤這麼說,就哈哈大笑,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林斑也說話了,道,“麟涵,你這是被子琦將一軍呢。”

白麟涵摟過身邊的女人,道,“這有什麼,我每次來這裏,不都是來看嫣鈴的麼,”又對身邊的女人道,“嫣鈴,你說,我是為什麼這麼著迷你的。”

嫣鈴卻是低頭笑而不答,等大家笑夠了,她才抬起頭來,道,“奴家為公子跳一支舞吧!”

於是大家就起哄,魏頤看著那位一身紅衣的娉婷女子,也跟著笑笑,魏帆側過身來對他道,“三弟啊,嫣鈴的一支舞可是千金難求,今天你來,也算是飽眼福。”

魏頤趕緊說三生有幸,心裏卻對於這種應酬並不喜歡。

大家本就是席地坐在蒲團上,現在就坐開一些,將中間一大片空地讓出來,嫣鈴的名字裏帶著一個“鈴”字,後來魏頤發現她那名字也真貼切,她手腕腳腕上都戴著鈴鐺,走起路來便叮鈴鈴響,卻又不是亂響,而是帶著一定的節奏,很是動聽。

因嫣鈴要跳舞,原來坐的位置便打亂了,白麟涵坐到魏頤的身邊來,而且離他很近,和他說話的時候,呼吸都呼在了他的臉上,這讓魏頤非常不習慣,從一邊隨意抓了一把折扇在手裏,打開,借扇風不經意地將白麟涵擋開。

白麟涵說起以後讓他多和他們一起玩,魏頤隻是微微笑著,也不多搭話。

但那種天生的眉目含情的模樣,白嫩如玉的臉頰,微微翹起的嘴角,足以將這裏的每個人的魂魄勾走。

白麟涵之後幾乎無法把目光從他臉上轉開去看嫣鈴的舞蹈,魏頤卻對嫣鈴的舞異常專注。

即使沒有任何的伴奏,嫣鈴隻依靠一舉手一投足帶動身上的鈴鐺,就發出異常動聽的鈴聲來,舞姿也相當曼妙,或急或緩,眼神流轉,風情萬種……

6、第六章 魏帆的托付 ...

第六章

魏帆也看到了白麟涵對魏頤表達出了超出一般的親近,於是不動聲色地擠到魏頤身邊來,和魏頤說了兩句話。將白麟涵從魏頤身邊隔離開了。

恰逢嫣鈴的舞跳完,大家都非常高興地撫掌讚歎,白麟涵也不能再將目光放在魏頤身上了,親自給嫣鈴倒了一杯淡酒,遞給她喝。

魏帆又和大夥兒說了幾句,就帶著魏頤起身,說是去更衣。

走出水榭來,被小丫鬟帶著沿著走廊往一邊走,這裏花木扶疏,綠色蔥鬱,才走不遠就已經看不到剛才的水榭。

魏帆給了點小費讓那帶路的丫鬟離開了,就在花木中間和魏頤說話。

魏頤其實已經明白了他二哥帶他在這裏來做什麼,估計是把這些人介紹給他認識,他以後無論是做什麼,也該有些朋友,當然,應該還是培養他的交際應酬能力吧。

魏帆的確也是做的這些打算,他一改平素的嘻哈跳脫,整個人突然就讓人覺得老成穩重起來,他對魏頤露出一個讚賞的笑容,又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想著你一天到晚在家苦讀,從沒出門見過世麵,還以為你定然不會這種應酬之事,沒想到今天做得挺好的嘛!”

魏頤一笑,道,“二哥,要是讓爹知道你帶我來這裏,你又要跪祠堂了,說不得我也要陪著你跪。”

魏帆揮揮手,也笑起來,“你去管爹那個老古板。就是他,讓大哥隻知道做死官,大哥當初是殿試狀元,本應該可以留在京城裏做官的,但爹他一點也不去皇上麵前替大哥說話,硬是讓大哥到地方上去,雖說在地方上去做官能夠積累經驗,也能升上來回京城,但這得花多少年,爹他有想過嗎?反正我是不要按爹的安排過日子的,說不得過一段日子就又要走了,這次估計又要走好幾年,我怎麼也不能看著你繼續走大哥的老路。你明年就要參加春闈,我相信你,到時候一定能夠金榜題名,隻是,你一定要留在京裏做官,爹他已近花甲之年,已經老了,大哥不在京裏,我又要走,家裏就隻剩下你了,子琦,我就要把父親托付給你了。”

魏頤心想原來如此。

他沒想到魏帆十一歲時就跟著他師傅出門,一走十幾年回來,居然對父親的感情依然如此深厚。隻是,這人要出去闖蕩,就讓自己一定要留在家裏孝順父母,雖然他在家裏孝順父母是應該的吧,但為什麼這些人一個個就能夠走得這麼坦然呢。他大哥也是,一出去做官近十年,兒子都長到十一二歲,他也隻因續職而回京過兩次,而且每次都是在家裏住一兩個就走了,似乎對父親和他兒子都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一樣,而這魏帆更是過分,他說他不想走父親安排的路,於是就要往外跑,把父親就來托付給他。好像他作為老幺他就必須呆在父母身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