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看著自己時眼神裏依然是帶著溫柔的。

魏頤看了他一眼,又把臉埋下去了,嘴裏輕聲嘀咕道,“若是要靠幻想來見你,我寧願不要。”

他以為那是自己的幻覺,但是肩上卻感受到了手指輕柔的撫摸,他又側過頭來,就著微弱的光亮,發現的確是容琛。

容琛低下頭來,看著他帶著苦痛的臉,道,“很疼嗎?”

魏頤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心想真的是他啊,他來看自己了。

對於容琛的關懷問語,他隻搖搖頭,低啞著聲音問道,“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容琛卻道,“我帶你走吧。讓更好的大夫來給你看病。”

魏頤眼神閃了閃,“不要了。我就在家裏,不想到別的地方去。”

容琛動作頓了一下,然後目光又在他受傷的背上打量,還揭開他身上蓋的單薄的絲被,魏頤雖然受了傷,但他依然要求穿了裏衣,白色的裏衣上沾上了上的藥膏,帶著些淡綠色。

容琛的手指輕撫上去,魏頤就疼得一顫,容琛隻好趕緊把手拿開了,道,“你不和我走,那我留些調好的藥下來,你讓伺候你的丫頭給你用這藥吧!”

容琛雖然想帶著魏頤離開,但是魏頤自己不願意,他也並不能強迫他,隻按照他的意願來。

容琛說著,就出了內室,隨即又進來了,手裏拿著一個小包裹,他把小包裹放到房中桌子上,裏麵有幾個小瓶子,他將瓶子拿出來,一個個對魏頤介紹,有搽傷處的,有內服的丸藥,這些都是治外傷的靈藥,想必對他的傷有好處。

魏頤強打著精神聽著,然後說記住了。

容琛看魏頤這樣,心裏很不舒服,很心痛他。

容琛以為魏頤被魏父打成這樣,是因為朝中大臣們傳出的傳言,說魏家小公子導致了白家公子和範家公子之間的爭鬥,還讓範家公子被打成了重傷。以魏尚書的正直不阿,愛惜名聲的程度,知道後,很大可能是會把魏頤打一頓的。

容琛之前是有想過壓一壓這事,但是,即使是皇帝,對於這種流言,在很大程度上也控製不住。

最終導致了魏頤被魏父打成了這樣。

看到魏頤受痛,容琛也是會護短的。

他看了魏頤,又交待他好好養傷,留了一塊護心的血玉給魏頤,就走了。

離開後,想到魏頤受痛的模樣,他又實在不放心,最終還是讓去召了一位太醫,將他蒙了眼睛,從魏府後門帶進去,讓他去給魏頤把脈看了病。

這位被召去的易太醫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去哪裏給誰看病,但是皇帝會如此讓他去給一個人看病,而且交待他不要在病人麵前說話,從不喜怒形於色的皇帝居然對那人露出了很擔心的模樣,那麼,對方顯然不是一般人。

他看了那人的長相,雖然他是在病中,但一張極俊秀的臉絲毫沒有因為生病而減了惑人姿色。

這為了在皇宮好好生存下去而心思極靈活的太醫,不用細想,馬上就明白了這人的身份。

最近宮裏的各位娘娘都在為皇上總在勤政殿歇息不去後宮而擔憂,不少太醫都有被問皇帝是不是那方麵出了問題,當然,沒有任何太醫能夠亂說的,但大家確實覺得很奇怪。

易太醫這時候就知道自己恐怕是知道了了不得的事情,皇帝這是寵幸上了宮外的人啊,而且對方還是個少年。

他自然是不敢對此有一點的言語的,即使皇帝不交待,他也知道將這事爛在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