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頤壓抑太久,此時一激動起來就控製不住,容琛隻得狠狠把他抱住,喝道,“不許亂說。”
魏頤搖著頭,哭了起來,道,“我才沒有亂說。她從小就跟著我了啊,還那麼小就跟著我,還要給我端飯端水,我要什麼,她都勤快地去做,她其實還是個小妹妹,我知道她喜歡我,我知道的,可我就是裝不知道,我對不住她,她不該死,她該過好日子,她該有好人去愛她,娶她,讓她過好日子。她不會自殺的,我知道,你騙我,你騙我對不對?”
魏頤因為剛才的怒罵和掙紮臉上起了紅潮,眼睛裏含著淚水,眼巴巴地把容琛盯著。
容琛看他這個樣子,心很難受,但還是狠心地說道,“她已經死了。不管是不是自殺,她都已經死了。若是要她過好日子,那就祈求她下輩子投個好人家。”
魏頤一把推開容琛,往後退了幾步,甚至將後麵的椅子和茶凳都絆著摔倒了,茶凳上上好的粉彩茶杯也在地上摔碎了,自己也摔在了地上。
他已經有些精神狂亂,看到那摔碎的茶杯,想到容琛剛才說的,明鷺是用碎瓷片割腕自殺的,他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去抓起那摔碎的瓷片來。
他抓那瓷片的力氣太大,一握在手上,柔嫩的手指就被劃破了,右手上馬上現了血。
但魏頤一點也不覺得痛,他把瓷片捏在手裏,身體些微發抖,盯著容琛,道,“你讓我去見見她,即使她死了,你也讓我去見見她。我不相信,不相信她會自殺。都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把她殺了,卻告訴我她是自殺的,你都在騙我,你不讓一個和我親一點的人活著,你希望他們都死了才好。”
容琛看魏頤摔倒,趕緊過去扶他起來,但魏頤卻快速地拿了那瓷片在手裏,看魏頤那已顯狂亂的精神,容琛心裏就升起了驚慌,生怕他傷了自己。
吳家很大可能是有精神上的遺傳性疾病的,當年先皇駕崩,他最寵愛的吳妃也是精神失常了,然後喝了毒酒自殺;吳皇後當年被關進冷宮後,臨死前也有些瘋癲,完全沒有之前的冷靜深沉;而魏夫人吳氏,也長期性精神衰弱,到最後也有發瘋的跡象,最後還自殺了。
想到這些,容琛就怕魏頤也從吳皇後那裏繼承了這種精神上的問題。
他看到魏頤紅著眼睛盯著他,嘴裏說出尖銳的話語,就後悔了,後悔自己給他說了明鷺已死的事情。
容琛當然是不能讓魏頤看到明鷺的屍體的,一看就知道她是被殺的,而不是割腕自殺,於是一邊接近魏頤,一邊安撫他道,“好好,你要去看,朕讓你去看,隻是,她的屍首已經火化了,也下葬了,朕讓你去她的墳頭祭奠她,你看好不好?”
魏頤搖著頭,拿著那瓷片瞪著容琛,道,“你以為我是傻子麼?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傻子。都已經火化了,能看得出什麼來。一定是你殺了她,你心虛了,你就讓人把她火化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要這麼對我?你為什麼,為什麼?”
魏頤覺得頭痛欲裂,別的什麼都想不起,腦子裏全是一片血紅一樣,他痛苦地叫著,手裏的瓷片被他拿著幾乎劃破他的臉,而他的手已經被血染紅了,血也在往下麵流著。
容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