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魏頤住在慶年宮裏青碧院很少出去,見到他的人少之又少,故而想要有機會來從他這裏走門路還真不好走。
魏頤自從上次因為明鷺之死而被刺激精神狂亂之後,他一直在吃藥,太醫們隔幾天就來給他會診,然後下藥。
每天都喝藥,魏頤雖沒說什麼,但容琛受不住看他吃苦,那藥最後就讓做成藥丸裏,魏頤每日吃兩粒就行。
這樣,可以治他們家族遺傳的精神性疾病。
雖然說是可以治,但真正如何,魏頤一直不大相信。
別人說你有精神性問題,一般人估計不會相信和承認,魏頤當然也不相信不承認,但是,上次拿碎瓷片割傷了自己和容琛,他對那時候記憶模糊,而且那時候的頭痛欲裂,的確讓他害怕了,他不得不去理解,自己可能從母親那裏遺傳了精神上的毛病。
而且,想到魏夫人吳氏每天禮佛,過清靜無爭的日子,也還是經常頭痛,而且很多時候精神崩潰又哭又鬧,嘴裏胡言亂語,他就不得不動搖了,覺得自己的確很大可能也會出那種問題。
他因此不得不讓自己配合吃藥。
魏頤吃了藥,讓他的確要比以前心平氣和多了,他和容琛又回到了平靜安寧的日子。
魏頤不想去想和他之間的過節,和他之間那些讓他頭痛心痛的事情。
他覺得自己記憶力似乎在變弱,他以前不說是過目不忘,但認真細看的東西,確實是不會在短時間內忘記的,但現在,他總是精神力不集中,也不容易記住東西。
他覺得也許是這一年多以來的事情耗去了他太多的精力,讓他變得遲鈍了,他於是沒有太在意。
秋天來了,天氣漸漸涼了下來。
容琛也形成了晚上將奏折拿到魏頤這裏來批閱的習慣,這樣,他就可以多些時間和他在一起,想看到他的時候轉眼就能看到他,還能把他抱在懷裏,聞著他身上的體香,這讓他心情愉悅。
容琛坐在椅子裏,龍椅寬大,魏頤可以坐在他的身邊,他摟著他。
魏頤看著自己的書,有時候順手就拿過容琛的朱筆在自己看的書上寫幾句自己的見解。
不知是哪一次,魏頤看到容琛批閱奏折,大部分的奏折裏隻會打一個勾,寫一個“閱”字。
魏頤覺得他這樣真是和改作文本一樣呢。
就道,“我左手也能模仿你寫字,你不怕別人冒充你批閱嗎?”
容琛道,“這是寫簡單的事情,不需要寫意見,一閱字足矣。”
想到什麼,又將朱筆遞給魏頤,道,“既然你左手也能模仿朕寫字,那就你來寫吧。”
魏頤開始不樂意,但看容琛工作量的確大,也就幫著寫了。
之後容琛看了奏折,要寫點意見上去的,也讓魏頤寫了,最開始魏頤是不發表任何看法的,但是時間長了,有時候魏頤也會突然說一句例如“真這樣辦嗎,我覺得……更好”如此的話,誰說這樣不會左右皇帝的意見呢,容琛有時候覺得事情小,魏頤說的的確更好,就讓魏頤按照他的意見寫了。
也許後宮幹涉朝政,就有可能是從這樣開始的。
魏頤沒想過要幹政,他就是突然一說而已。
但總會因此而得罪人。
批改完奏折,時間還早,魏頤也沒有太累,他還又和容琛說了幾句話,沐浴,穿著裏衣坐在床上,手裏握著頭發,那些被他剪短的頭發已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