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頤偎依在他懷裏,冷靜了一陣,心裏也好受多了,道,“我沒事,真的。”
兩人沉默很久,容琛突然說道,“朕並不在意他們怎麼說,朕就是喜歡你,因你而廢後宮也不在意,他們盡可能地說罷,這天下都看著,朕愛你至死不渝,甚至後人也看著,無論後世史官如何撰寫,朕都不怕,也不在意,朕愛你,寵你,隻是朕作為男人唯一快樂之事,朕沒有於朝政上荒廢,讓民不聊生,朕既不愧對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亦不愧對祖宗後世,朕隻是作為一個普通男人喜歡上了一個人而已,何錯之有?”
魏頤鼻子發酸,心中感動不已,伸手緊緊環抱住容琛,道,“我也不怕,不怕他們說。我也愛你。”
容琛一手捧住魏頤的臉腮,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笑了,道,“能聽你如此說,今日之事,朕是真覺得值了。”
魏頤也笑了,道,“虧你能說。”
雖然容琛在魏頤麵前說得異常豁達,回宮後,還是下了禁令,道,讀書士子若是被抓到公然談論皇帝私事,罰取消三年內的科考資格,需三年後再考。
這禁令一出,讀書人哪裏敢再公然談論,在他們眼裏,不讓去考試,比什麼懲罰都要來得殘酷。
這讀書人不敢公然談論後,一般民眾也就沒有那麼好的口才來說了,漸漸地,談論皇帝寵幸子琦公子的聲音就少了很多。
這些,魏頤當然是不知道的。
太子容汶熙已經在清心閣裏關了有好幾個月了。
現下,已過秋分,皇帝的生辰在立冬時候。他今年是三十過半,雖然他以前反對鋪張,提倡節儉而不大辦生辰宴,但這一年,卻是要辦一辦的。
並且有百官朝賀,外邦來朝。
這時候,太子殿下當然不能不出來住持事宜。
畢竟,這種事情他要是不出來,就分明是向外邦和全國都宣布他這個太子不受皇帝寵,會失勢,以後說不得會被廢黜另換一個太子麼?
但是,皇帝至今沒有表示出要放容汶熙出來的意思。
朝中不少保太子的大臣,都開始為此著急起來,還在朝廷上提了幾次,但每次皇帝都不應話,他們也沒辦法。
不僅是這些大臣,就是關禁閉看書的容汶熙,也著急起來了。
於是,便讓人到子琦公子這裏來說情,請他給幫吹吹枕邊風。
容汶熙之前是從不會想要請魏頤幫忙的,他是想也沒想過這個,而且覺得請魏頤依靠身體取悅皇帝,然後給吹枕邊風,他就覺得特別難以忍受。
但到現在這種境地,他卻是不得不這麼去做了。
魏頤住在青碧院裏,這裏被守得極嚴,幾乎沒有外人可以進去。
不知道容汶熙是用了什麼法子,倒是把消息傳給魏頤了,讓他幫忙向皇帝說說好話。
給魏頤的答禮,是兩顆大如鵝卵的夜明珠,即使魏頤跟著容琛這麼久,各種奇珍異寶也見過不少,珍稀古玩也碰過不少,但這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夜明珠。
他看了看,覺得異常漂亮,但還是沒有收,還回去了。對於身外之物,魏頤是看得極淡的,即使愛不釋手的古書,他也從沒有起過占為己有的想法,每次看後都讓還回皇宮裏藏書樓去了。
所有這些,無論是什麼珍寶,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實在沒什麼可供執著的。
再說,京城這地,那麼多豪門大戶,官宦人家,哪家沒有珍寶,但是,一旦出事,家中被查抄,東西還不是就沒有了;還有那麼多人家裏死了長輩,小輩是紈絝子弟,將家業拜光,珍奇賣盡的;別說這些,就是帝王皇族,也有改朝換代的時候,一朝皇城被攻破,成王敗寇,東西也是別人的了;除此,即使將東西都帶到地下去陪葬,也保不齊哪天就被盜墓賊光顧,什麼都被人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