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這種特殊的職業之外,在所有合法的職業中,最賺錢的職業有三,律師(包括政治)、醫生、以及金融。其中的原因就不再多說了。
作為窮苦人家出身的龔思思,想了想,如果要成為律師,自己沒有那樣的社會圈。一個沒有人脈的律師和政客,就像是一隻行走在獅群裏的孤狼。遲早是要被分屍的。而金融,自己也沒有那樣的家底。別的富二代,隨便起手就是幾千萬的投資。即使隻有1%的回報,那也是幾十萬。自己隻有幾千塊,即使有十倍1000%的回報,那也隻能變成幾萬塊。這種基礎的差異,最終決定了能攀登的高度。所以,要想通過金融致富,很難。
於是乎,龔思思選擇了成為一名醫生。
在經過大學幾年的苦讀,她現在是一名婦科大夫。對每一位孕婦的情況進行檢測,對每一個孕婦安排接生。這是龔思思已經倒背如流的工作。然而,龔思思雖然習得了上等的藝術,但是卻沒有與之匹配的醫德。
婦產科不像是其他醫室,可以一定程度上地增加檢查和用藥的程度,來增加自己的獎金。在生育這方麵,每一個媽媽都像是一個老大夫,不僅有著過來人的經驗,就連在醫學知識上也是駕輕就熟。畢竟,久病成良醫,生過兩個孩子後,就算是再陌生的女人,也變成了熟手。
再加上這幾年網絡的發達,以及醫療過程的透明化,許多專業的流程和醫學術語都可以通過網略去查,每一次的用藥都有記錄在案。一旦患者感覺不對,很輕易地就能發現其中的問題,所以,在婦產科這裏,並沒有太多的手段去掙錢。
即使龔思思已經努力地去收紅包了,可是這些紅包根本不能彌補她前期的付出,以及她這幾年來的辛苦回報。
為了能供給她上大學,而且還是學費非常高昂的醫科大學,她的父母把家裏的房子都給賣了。隻能租用別人的房子,每個月還要看房東的臉色行事。一旦哪天房東變卦了,他們被掃地出門,就連能夠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這種無家可歸的不安心感,令龔思思心裏很不踏實。
而同時,她現在的這份工作,也是靠送禮拿到手的。要知道,一所正規的大醫院裏,像她現在這個位置,就是個肥缺。像她這樣沒有背景、沒有關係的人,想要“應聘上崗”,簡直等於癡人說夢。
時間就是金錢,龔思思已經花了那麼多的時間去學習,她也已經變賣了所有家產來像這一步靠攏。怎麼能夠因為關係的束縛,而讓她停止在大門前呢?
於是,她用了最快捷的辦法——送禮。上至院長、副院長,下至守門的夜班大叔也有給紅包。一時間,龔思思在醫院裏的好評如潮,如同爆發的石油鑽井平台一般。
送出去那麼多錢,最直觀的回報就是她現在的工作和職位。她也因此成為了本醫院最年輕、最快登上這個職位的醫生。
因為數十年苦讀的關係,龔思思的功底紮實。她並沒有因為過快過高地升職而變得心有餘而力不足。相反,她對她手上的工作是安排的井井有條。
在醫院裏,對未來的設想和計劃一般分為兩條。第一條,是好好做研究。不停地發表學術論文,不停地和上頭扯好關係。然後不斷提升自己的職級和名譽地位,最終混得某個高級的職位。這樣的計劃,最終是名利雙收。但是時間也是非常長。一般性能到達這種程度的,少說也要45歲以後。而且一般會這麼幹的,都是有家世、有背景的名門望族。要麼就是世代從醫,要麼就是家裏有富足的條件,不為短期的利益,看得是長遠的發展。
這樣的人,在醫院裏是清高的。他們不太會從事一線的手術和治療,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紅包和送禮。因為他們要保證自己的“清白”,為自己未來的道路鋪路。不能讓自己的人生染上任何一點汙點。他們雖然學術論文很多,也很專業,但是他們在手術台上的操作,可能還沒有一個二流醫師甚至是助手熟練。
雖說如此,但是這種人在醫院裏是必不可少的。那些經常在手術台上工作的醫師,雖然有著很熟練的操作,但是他們並沒有多少時間去研究病理,所以他們的理論知識並沒有這些人高。一些常見的病例他們可能閉著眼睛都能做,但是如果遇到疑難雜症,他們根本無從下手,最終要是要靠這些理論派在從旁指點。
但是,力求在短期內取得最快回報的龔思思顯然不會選擇這條路。她要做的,就是那些主刀醫生。主刀醫生的工作最累,也是奮戰在“紅包”第一線的人。可以說,醫院裏,不管是來自病患的,還是來自醫藥代表的紅包,最終的流向都是流到他們的手裏。雖然已經明文規定,不允許收紅包。但是現在的人就是這樣,如果不給醫生塞一點紅包,病人自己心裏也不踏實。所以,就算是自欺欺人,龔思思收了紅包,還自我安慰“這隻是為了讓病人心理踏實一點而已。”
然而,最可恨的是,她收了紅包,並沒有幹好事。
因為之前說了,婦產科的治療基本上是全透明的,所以除了紅包,龔思思能撈到的油水其實很低。但是,她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強行將順產改為剖腹產。
生過孩子的人都知道,順產和剖腹產的恢複速度,以及對身體的損傷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而且對於生產過程中,孩子的健康也完全不一樣。這也是為什麼有很多人堅持一定要順產的原因之一。
但是,因為順產的恢複速度快,所以在醫院接受的康複治療就少,醫院的油水也就少了。而剖腹產,怎麼說也是動了刀子了,不僅傷了身體,還傷了元氣。恢複自然要比順產慢很多,那自然也會消耗更多的“醫療費”。
更多的“醫療費”,就意味著更多的獎金。於是乎,龔思思就在完全不顧及大人和小孩死活的情況下,強行改成剖腹產。最常見的手法,就是將孩子的頭給“按回去”,然後判定為難產。
其實,這個動作說說容易,但是其實風險是非常大的。因為一個不好,就有可能一屍兩命。然而龔思思也是仗著自己醫術高超,手法嫻熟,故而屢次再三犯險。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這次,龔思思小動作就出事了。正巧趕上上頭進行醫療風氣整治,對於過度治療、收紅包等等不規範的行為進行嚴厲查處。龔思思正巧,所有的這些整治項目她是一個都沒落下。而且因為出了事故,病人的家屬過來鬧事,又將這些事情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要看走投無路的龔思思,這才來到了這個死亡許願室,想接著這個平台來擺脫困境。
故事簡單,簡潔明了。我又查看了一下她的黑曆史,其實也就是在此之前,她用同樣的手法,害死了一個孩子。但是因為這個孩子本來在做檢測的時候,報告出來就不太好。所以這件事被龔思思給蒙混過去了。所以也沒造成多大的影響。但是,這樣的行為,畢竟等於殺過人了。也是一段無法抹去的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