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母親傷心成這個樣子,成哥趕緊從母親懷裏起來,幫母親擦幹淚水,安慰道:“媽,您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以後再也不走了,就守在你和爸身邊。”
父親也在一旁說道,“老婆子,兒子不回家的時候你想兒子哭,現在兒子回家了你應該高興啊,趕緊別哭了,兒子還沒吃飯呢!”
“對,對,高興!”母親說著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對著父親喊道:“老頭子,今天咱不下麵條了,給兒子做他最喜歡吃的疙瘩湯,你快點燒水,我去和麵!”母親給父親下達完任務後就去屋裏和麵去了。
看著父母忙碌的身影,成哥的淚水又一次忍不住流了下來,這就是家的感覺,隻有在家裏才能肆無忌憚的哭,隻有在父母麵前才能道出自己的委屈。世上最溫暖的港灣就是家,而每個人的家裏都有自己最親近的人,父母。
成哥把行李包提進屋裏,找個板凳坐了下來,看著家裏簡陋但被母親整理的井井有條的小屋,自己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心酸,在心裏發誓一定要讓父母過上好日子。
一會的功夫,母親就端著熱乎乎,香噴噴的疙瘩湯進了屋,笑著招呼兒子“小天,吃飯了!”,緊接著把最滿最稠的那碗放在了成哥麵前。
要說這疙瘩湯,成哥是最熟悉不過的了,從小就是吃著它長大的,成哥虔誠的嚐了一口,還是三年前自己離家前的一個味,用白菜嫩葉、菠菜葉抑或是小白菜炸的湯,以蔥、薑為作料,然後加水,在水沸騰的時候灑入半碎半整的蛋花以及麵花,待第二次快沸騰的時候加入香菜,油鹽醬醋,還有,如果再來點香油的話就更美不可言了,那滋味,哎呀,成哥想著想著就直流口水。然後不待湯涼涼就吹著碗口迫不及待的大口的喝著,這湯喝的不光燙嘴,更暖心窩。
成哥這邊剛喝完,抬起頭看到母親正笑著看自己,而手裏又將一碗滿滿的疙瘩湯放在成哥麵前,也許此時成哥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喝母親做的湯讓她高興吧。成哥一口氣喝了四碗,其實按成哥現在的食量,別說四碗了,就是十碗估計也能喝的了,可成哥不想讓母親看到自己一副幾十年沒吃過飯的樣子,以免她擔心。
回到家的第一頓飯就在母親的淚水,父親的笑容以及自己的感動中落下了帷幕。成哥夜裏躺在自己闊別了三年的以前和弟弟小地一起睡到大的小床上,思緒在睡眼朦朧中不知不覺的飄轉到了那年的夏天,那時知了的蟬鳴,那時在蚊帳中閃呀閃的螢火蟲以及自己和弟弟童真的笑聲,出去了三年,自己的經曆已經不能用長大了來表達了吧,確切的說應該是蒼老了,對,是心老了。
第二天成哥和過去的每一天一樣標準的五點起床,發現父母都還沒有起,自己用井裏的水洗了把臉,然後在院落裏灑了些水,拿起掃帚掃了了起來,正值四月天,春意正濃著,裏麵一長袖體恤,外麵一單褂外套,成哥這地掃的真是不亦樂乎。然後又燒水做飯,等父母起床時成哥已經燒好了飯菜,看著父母那洋溢著淚花感動的眼神,成哥心裏有一種難言的愧疚,自己真是做的太少了。
吃過早飯成哥動身去縣一中看自己三年沒見麵的弟弟王地,抵達縣一中門口的時候小地還正上著課,成哥和門衛老大爺聊了會兒就進了學校,王地現在正上高二,在高二八班,成哥看到高二八班就在一樓,一位年輕的女老師正在講台上指點江山揮斥方遒。不一會兒下課的鈴聲響了起來,成哥仔細的盯著門口,他想看看小時候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跟屁蟲現在是否已經長大,他都快十七了,也是個大男人了吧。突然一個熟悉的影子闖入了自己的視線,雖然小夥子看上去有一米七五的個頭,可那不變的眼神還是讓成哥一眼就認出了他,“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