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年菜販的極盡恭維之下,鎮委書記終於不耐煩的買完了幾樣青菜,剛要拿出錢包給錢呢,隻聽菜販老板腆著笑“豪邁”的擺了擺手:“哎呀,書記您客氣了,您整天為了咱們全鎮的老百姓操勞,這點菜錢我怎麼好意思要呢,就當是我孝敬您老人家了!”說著將鎮委書記的手握住了,看那架勢就好像他和鎮委書記關係挺不一般似的。
“不不,這該算賬還是要算賬的,這點菜錢我也付得起,要不然傳出去我不成了吃獨食的了!”鎮委書記猛的擺著手,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十塊的遞給了中年菜販,中年菜販見拗不過他,隻好接過那十塊錢,隨便稱了稱他買的兩棵大白菜還有一些青椒,從兜裏掏出八塊錢零錢遞了過去笑道:“這是找您的八塊錢書記,您收好了……”
“多少?這麼多才兩塊錢?你算錯了吧老板?”鎮委書記愣在那兒看著中年菜販疑惑道,這不是忽悠他呢嘛,三歲的小孩也能算的出來這些不止兩塊錢,他身為一鎮之書記,總不能占老百姓的便宜吧。
“哎呀沒錯書記,您就放心吧,該收的我收,絕對不少收錢!”中年菜販笑了笑回道,心中嘀咕著,還算你有眼色,這麼多菜我要賣一般人至少八塊,誰讓你是鎮委書記呢,隻要以後你以後多多關照,一切都好說。
鎮委書記當然不會相信中年菜販的那些鬼話,他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接過菜,扔下手中的一張五塊的:“這樣吧,這五塊的也給你,不用找了,你忙著,我吃完飯還有事兒要辦呢!”說完意欲轉身離開。
“別,別啊書記,您說您這是幹什麼啊,不就是點菜錢嘛,犯不著!”中年商販繼續裝著孫子,在裝孫子的同時還整的他多麼講究似的充著大爺,這一切看在成哥的眼裏隻有兩個字,那就是惡心,赤裸裸的惡心,惡心的想吐。
“我給你說哈,就這樣了,那五塊錢是你應得,我給了就不會再要,好好做你的生意,為你的顧客服好務比什麼都強!”鎮委書記頗有深意的回道,說完轉身推著他那輛自行車,將塑料袋掛在車把上騎著走了,走之前還不忘再打量成哥兩眼,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就是感覺那年輕的小夥挺特別的。
中年菜販目送著鎮委書記的離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遠處,才回過神來,隨即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鄙夷,小聲罵道:“媽比的,還真把自己當海瑞包青天了呢,都快五十了還是個小小的鎮委書記,有個屁臉在我麵前充大爺,哼!”冷哼了一聲將手裏的五塊錢裝進了兜裏,裝進去之前,還他娘的像模像樣的對著陽光找找鈔票裏的老人頭,唯恐鎮委書記給他一張五塊的假錢。
“喂,我說你忙忘了嗎?忙完了快點過來稱菜!”成哥實在等得不耐煩了,媽了個比的,整了張五塊錢在那兒辨別了半天真假,人家造假鈔的都他娘的嫌五塊錢麵額小,姥姥個腿的,就這出息還給我倆裝熊,你也配!
那中年菜販一直陶醉於鎮委書記給他的那五塊錢之中呢,根本沒有理會成哥,在心裏算了一筆賬,剛才鎮委書記買的那些青菜,進價也就是兩塊錢,因此收兩塊錢都不賠本,現在又白白賺了五塊錢,他能不樂嘛,為什麼霸菜市啊,就是賺這錢的。
“快點來稱菜了,這還等著走呢!”要不是老爹拉著,成哥現在早上去抽丫的了,什麼玩意,就他這吊樣的還做生意,早晚得賠的跳樓。
“喊喊喊,喊什麼喊,叫魂呢!我這不是過來了嘛!”中年菜販不緊不慢的將那五塊錢裝進兜裏,然後回頭惡狠狠的瞪了成哥一眼,仿佛他的思緒被成哥打斷了很是生氣,說完慢吞吞的來到櫃台前,一把奪過成哥手裏的塑料袋,放在電子秤上,稱了稱說道:“白菜,十二塊錢的!”
“豆角……”中年菜販剛說完白菜的價,還沒開始說豆角呢,就被成哥打斷了:“你等等,白菜多少錢的?”
“十二啊,咋的?”中年菜販有點不耐煩的反問道,他在這兒賣了這麼多年菜,自從甘水鎮的室內菜店被他霸下來之後還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過話質問過他呢,在這兒他就是老大,他說什麼價就是什麼價,根本就沒有還價的餘地,要不然你就吃不上青菜,起碼在甘水鎮是這樣的。
“十二這兩棵白菜幾斤?”成哥反問道,這他娘的也忒坑人了,比孫二娘的黑店還坑人,買兩棵白菜都十二,這鄉下的消費水平比海港那邊都高,這不是赤裸裸的坑人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