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凝在了兩妖如同月光般皎潔的銀發上,心念卻是轉到了那一日夙玉失足掉落下不周山時自己偶然瞥到的一閃而過的銀色光芒……

“凝神!”

身為雙劍宿主之一的玄霄也敏銳地感受到了夙玉的情緒變化,毫不掩飾地皺起了眉頭,原本因為夙玉的心神不定而有些勢弱的望舒被羲和突然暴漲的氣勢一激,也不甘示弱地散發出越發冰寒的氣息。

夙玉被玄霄一嗬斥,卻沒有立即收斂心神,而是遲疑著再偷偷看了眼那個曾經無比熟悉現在卻是更加陌生的身影。眼神交彙,夙玉別開臉,心底的荒蕪和冰冷一絲一絲地蔓延開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這一霎那,已經悄然改變,再也回不到從前。

見夙玉心神不定,劍柱似也有影響,玄霄抿起唇,下顎緊緊繃起,眉頭皺起,驅使羲和承擔過原本望舒承擔的一部分。饒是他修為深厚,這一番動作,也著實耗費了不少精力,額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玄遠沒有避開夢貘劃來的爪子而是迎了上去一劍劃過欺身上前的夢貘的脖頸,劍光所及處發出一陣劈啪的聲響,夢貘哀嚎了一聲,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化為了細碎的光點,消失。

玄遠的動作卻沒有因此而停滯,湛瀘在他的手裏化成了一條紫藍色的光線,行雲流水般劃過撲上來的夢貘,劍光所過之處,皆是頹然倒下的夢貘屍體。

銀發赤眸的人形妖獸眼神一凜,身形鬼魅般地一動,瞬間便閃到了玄遠的身後,手裏的模樣奇怪的匕首帶著風聲直直地刺向他的後心。

玄遠一側身,匕首卻是在空中一折,隨著玄遠的避式追了上去。

湛瀘擋住了匕首的鋒刃,同時玄遠左手拈起的法訣也已結束,數道冰淩齊齊刺向身形微滯的妖獸,水波一樣的光芒在冰淩刺中他的時候微閃,再看去卻已見那抹銀色向著夙玉飛撲而去。他剛想追上去,卻被突然變得格外興奮並且攻擊力也增強了許多的夢貘們纏住了手腳,一時間分 身乏術。

“鐺”

一聲脆響。

夙玉的麵前赫然站著另一位銀發妖獸,冷峻地臉龐上看不出喜怒,血紅色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晦澀的光芒。

“寂破,你,護著這個女人?!!”

銀發妖獸沒有收起手裏的匕首,而是將匕首用力向下按了按,赤色的眼眸裏幾乎要噴出火來,話語卻是極其冰冷的,隻是聽著就覺得仿佛是飛雪揉碎著冰粒狠狠地砸在臉上,砸在心裏。

“你忘了……”

“沒有!冥風,我沒忘!”

寂破一揮手,長戟劃出一道弧度,冥風借著力向後退去,穩穩地站在了地上,雙眸帶著怒意冷冷地定在擊殘的麵上。

“她,是我的對手。”

“那好,”

冥風深深地看了一眼寂破,目光滑到了他身後麵色有些複雜明明是一片清冷的眼底卻仿佛燃燒著蒼白的火焰的夙玉身上,冷冷地哼了一聲,返身向玄霄迎去。

“你別忘了你說的!”

玄霄眼神一冷,喚出了自己的另一把佩劍——即使大部分實力都用於支持劍柱,即使沒有羲和在手,即使行動受到限製,也不代表著他可以成為此等妖獸們隨意宰割的對象。

“你似乎忘了啊,這裏可不隻有玄霄師弟玄遠師弟和夙玉師妹。”

玄震放下手,貌似調侃的語調裏帶著顯而易見的冷意,玄霄的麵前豎起了高高的屏障,急速前進的冥風不得不驟然停下才避免了一頭撞在上麵,惡狠狠地回頭,卻是立刻旋身向邊上一躍,避開了齊齊落下的劍芒。

夙瑤收起清霜,手裏沒有停頓地拈起法訣。

“閉嘴!”

玄震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也拈起了法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