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神在雲天河身上逗留了下。

“尤其這位……少俠,似乎閱曆甚淺,請注意自己的行止莊重。切記!”

“呃……”

雲天河奇怪地抓了抓腦袋。

“嘻嘻,被嫌棄了吧~”

韓菱紗偷偷地笑了起來,一手點在自己的臉頰。

柳夢璃帶著淺淺的微笑。

“請問,掌門為什麼要見我們呢?”

“自是因為師姐她看中你們啊~”

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虛邑畢恭畢敬地垂首,道了一聲夙莘師叔。

一樣的白衣藍條,穿在這個女子的身上,卻有著幾分不羈的灑脫,手裏持著一管長長的煙槍,眉眼間帶著冷然卻又透著豪邁。對虛邑和兩位守門弟子的稱呼,她隻是隨意擺了擺手,銳利的目光掃過三人,便凝在了雲天河的身上。

“……果然,是故人之子啊……”

她的視線在雲天河手裏的這是劍上頓了頓,唇角勾起一絲嘲意。

“望舒……你,可是夙玉和玄霽的兒子?!”

“旋即?”

雲天河不解地重複,眼神泛起一層疑惑。

“娘是叫夙玉,可是爹的名字是雲天青啊……”

“嗬嗬,我倒是忘了,雲天青啊……”

夙莘冷冷地笑了幾聲,眉目瞬間冷了下來。韓菱紗心下一凜——不妙,看來這個在瓊華裏地位頗高的女子對野小子他爹他娘似乎……

“也罷,既然師兄都不提了,我又何必在意。”

一拂袖,她長長地吐出一口煙霧,似是將那若有若無的歎息隨著那消散的煙霧一同吐了出去。

“你們且隨我來,師姐還在等著你們。”

“玄霄,”

已然掙開了玄霄的懷抱,連帶著收斂起所有爆發的情緒的玄遠,將剛才掃在地上的一摞書重新疊回了桌上,小心地撫平了書籍邊側的卷起——唔,如果能對這些書用雨潤就好了……

“之前我曾經說過的,你可曾想過,今次和妖界一戰後,又當如何,飛升?飛升成功後,又當如何?!”

玄霄站在一旁,隻看著他一本一本地將那些泛黃的書冊整理好——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瓊華的藏書裏,似乎並沒有這些書,而玄遠口中的重樓,似乎,是那個曾經重傷了自己和他的魔族……

赤色的眼眸中漸漸升騰起一股怒火。

“我此一生,已無回頭路。玄遠,當年,你是否已然知曉雙劍會反噬其主?!”

“如果說我一點也沒有猜到,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若說我可以預見今日這般的情景,那也是絕無可能。”

玄遠收回手,直起了身子。

“在思返穀的前幾年,我一直在思考,卻總是沒有辦法想破,直到有一日,我去了醉花蔭。”

看到玄霄的眼神一變,似乎泛起了一絲柔和的光芒。

“你可還記得,醉花蔭那一株鳳凰花?”

“自是記得……”

玄霄微微眯起眼睛,想起了那似乎將天邊都染成了粉紅色的鳳凰花,還有他拂開垂在頭頂的花藤時唇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又如何?!”

“她已成仙。”

玄遠想起那個少女模樣的花妖看到他時隱隱的歎息,以及望向禁地的那一縷牽掛,還有最後她閉起雙眼白日飛升的模樣,不由得心下浮起一絲淒然——瓊華十九年前的那一戰,卻是走錯了方向……隻可惜,今日之時,對錯,已經不重要了。

“我們都想錯了方向,飛升,並不是隻代表著強大的力量,更在乎心境。”

“你究竟想說什麼!”

玄霄挑高了眉毛,眼底閃動著跳躍的火光。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到了現在,你竟是膽怯了嗎?!”

“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