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應著跟了上去。賀老四走到門口,又回頭一樂,“嘿,兄弟,看在我喜歡你的份上,給你個特殊待遇,有啥要讓我帶給你家隊長的話沒有?”
“叫他別客氣,趕緊把你收拾了吧。”
“嘖嘖,這多破壞團結呐。行,我給你帶到。”賀老四說著一貓腰,貼著窗戶根竄了出去。狼大狼二隨即跟上,迅速消失在樓梯拐角。
雖然劫持醫院的事還有待指揮部正式評判,但楊瀚元還是布置了狙擊位。賀老四以防萬一,故意溜著牆根走,伏在樓梯拐角處。等裁判確實出場了,賀老四才樂嗬嗬地下來大力握住裁判的手,熱情地套近乎。
“對不住對不住,”他的臉上掛著地痞式的誠懇,一看就叫人又愛又恨,想抽他又找不到合適理由,“你們這員悍將實在太強了,逼得老子,唉,對不住,總之我是◆
陽光熱辣辣的。
蟬叫得幾近瘋狂。
空氣裏隻有一絲極微弱的熱風。
厚重的窗簾內外都悶得像燒著開水的氣鍋,熱氣蒸騰。
楊瀚元平靜地看著那扇曾經被打開過的窗。
他知道自己應該平靜。但他更清楚,自己平靜的外表下,心痛到幾近窒息,隱藏在厚重的作訓服下,似乎連跳動都困難重重。
腦子裏思考的都是梁宸遠挨打時的種種情景,尤其親眼所見的那一巴掌,像是失控似的,一遍又一遍,緩慢清晰地浮現在他眼前,讓他憤怒得幾乎顫唞起來,但他還是隻能站在這兒,看著,等著,一動不動。
他知道走開會讓自己好過一些。
但他做不到。
一想到那扇窗後有他完全看不見的那個人,他就心疼得無以複加,寸步不離地堅守在最近的地方等待最新進展。
五分鍾很快就過去了。
其間,投放到窗前的電子眼被警覺地發現,一槍打爆,但也足已讓利劍看清屋裏的人數。
章連璋過來請示,問他要不要安排和賀老四通話。
楊瀚元點點頭,終於從反複回放的腦補中解脫出來,切入賀老四的頻道,平淡無瀾地道,“你的人在路上,現在沒有條件通話。等他到現場,我再安排你們……”
“楊瀚元,你當老子是傻子?”賀老四暴跳,“連出租車都有車載電話,你他媽就窮到連的哥都不如的地步了?”
“夜狼,為難你對我沒有好處。你那麼多人質在手裏,還怕我不聽話麼?你的人就在來的路上,到了我立刻安排你們見麵。咱們各讓一步,我已經調來一輛車,稍後會開到樓前,你稍安勿躁。”
賀老四心想,我躁個屁啊。這要不是演習,爺爺才沒耐心陪你磨嘴皮子咧。唉,爺爺是心焦,十分想進入擦槍走火的下一步啊。
賀老四唬著臉,愣裝凶惡,“楊瀚元,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得瑟,可別怪老子我無情。”
楊瀚元完全不受影響,“好。”
“好個屁。”賀老四氣哼哼地關閉頻道,呼叫自家兄弟,“全員注意警戒,那小子肯定安排了人手突擊,你們都把自己用人質擋牢,小心暴露。”得到全員回答之後,賀老四衝屋裏人擺擺手,“走,咱們也去會議室,就靠這麼一個人質,難保又叫他們一鍋燴了。”
賀老四說著撈起梁宸遠,“兄弟,走吧,記得踉蹌點兒。”
梁宸遠點點頭。
狼大在前開路,狼二交叉突進,一行人貼著窗根轉移到會議室內。
梁宸遠進門第一眼,就看到這兩天被自家兄弟捧得跟大號鑽石似的女同誌們正迎窗而立,被太陽毒辣辣地曬著,立即不滿地抗議,“太過份了吧,好歹也得給同誌們發個防曬霜!”
狼二噗地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