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剛從床上翻身坐起,就感覺自己腦袋裏依然在翻江倒海。
“這些該死的俄國佬!”
想起昨晚在酒吧被那隻毛熊大叔灌得有多慘,唐就不由得恨恨罵出了聲,他扶著床邊的桌子站起來,手指碰倒了那上麵擺著的像框,他扶起那個木頭像框,眼光落在照片上,那是他和他妹妹的合照,照片裏的桑德婭正拉著比她年長兩歲的哥哥,怯生生地注視著鏡頭。
搖搖晃晃地來到盥洗室,唐注視著洗手鏡裏自己的臉,現在的他頭發亂糟糟的,下巴上留著一圈淡淡的胡渣,看上去有些邋遢,這可和昨天剛下飛機的自己判若兩人。
昨天他從安妮的公寓裏離來,然後獨自一人在街邊公園裏坐了很久,午後的陽光曬著他的臉,他揚著頭,想著安妮的狠心背叛,努力不讓自己流下眼淚。
唐一個人在那兒待到了天黑,月亮上來的時候他站起身,叫了輛出租車去和貝恩見麵,他這次回來其實還帶著任務,現在的他必須得放下個人的私情。
準時地到達了會麵的地點後,唐和中間人順利地完成了交易,然後那隻俄國熊提議喝兩杯放送一下,心情糟透了的他沒有拒絕,結果是幾乎爬著才回到了自己的家。
注視著鏡子裏的那張臉,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突然感到一陣恍惚,他感覺自己飄出了這具肉體,就像是身體沒有完全貼合衣服似的。
放了些冷水拍到臉上,唐再度睜開眼睛,剛才奇怪的感覺已經沒有了,
“果然是喝太多了,老毛子的伏特加真是霸道。”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唐自嘲的嘀咕到。
“今天可有重要的買賣要做!”
一想到這個,唐不由得打起了精神,他很快拾掇好了自己,在最後打量了一下自己髒亂的狗窩後他走到沙發那,拿起了已經準備好的那隻大號紙袋。
關上自家公寓的大門,唐在街上抱著紙袋慢慢走著,他的袋子裏塞滿了大量的衣物,看起來是準備到洗衣房大幹一場。
穿過三條街,唐的前麵出現了一家自助洗衣店,這裏已經很偏僻,再加上時間還早,所以當他走進店裏時他發現隻有他一個顧客。
走到最後一排洗衣機那裏,唐掏出幾個硬幣塞入機器,接著將那些衣服一股腦塞進洗衣機,做完這些事的他沒有象其他人那樣坐下來等待,他看了看四周無人,然後熟門熟路的拐入那條員工通道,走進了這後麵的非營業區域。
接連穿過了兩個房間以後,唐來到了一道鐵門麵前,他衝著那門上的攝像頭招招手,隻聽得一聲蜂鳴,唐麵前的鐵閘開了。
這是一間中等大小的房間,它的左邊是開放式的廚房,右邊則放著一圈沙發,角落裏還有一張行軍床,上麵擺著一個打開的睡袋。整間屋子裏最惹眼的東西在屋子中央,一尊與成人等高的大理石塑像矗立在那裏,這是一位身著羅馬式長袍的高貴女士,她頭戴金冠,雙眼被布條蒙住,左手杵著寶劍,右手持著天平,端的是凜然不可侵犯。
“我們的老板還真是奇怪,明明是劫匪,卻在基地裏擺著這麼一個玩意!”
這已經不是唐第一次被這塑像雷到,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吐槽,他正準備去拉那天平上的鐵鏈,這時地板處突然傳來一陣響動,緊接著唐麵前的這尊神像開始沿著暗藏的導軌緩緩向後移動,露出了原本隱匿在那裏的秘密通道。
“遝遝遝……”
伴隨著漸漸傳來的腳步聲,從那條暗道裏走上來一個男子,這個男人看起來大概三十四五歲,白人,細細的眼睛,抿得緊緊的嘴唇,即使是在屋內也戴著墨鏡。
“嗨,唐,你來了?沃夫在下麵,就等你了。”
從秘密通道裏上來的男子名叫威克,他和唐一樣,都是紐城著名黑幫-小醜幫的槍手,而這座看似普通到的洗衣房就是小醜幫的地下基地。
“好的。”
答應了威克後,唐聳了聳肩,朝著那道通向下方的樓梯走去,裝在暗處的感應燈發現了使用者,通道裏立時亮起了明亮的燈光。
慢慢步下約摸十幾階,唐的腳再度踩到了實地,這是一個足有數十平米的龐大空間,它被分隔成數個房間,分門別類的囤積著幫裏的各種物資。
來到這些房間的其中一個麵前,唐伸手推開房門,不出他所料,那個光頭男果然又在軍火室裏,他的麵前是拆開的一堆槍械,小醜幫的沃夫正在親自保養待會要出任務的槍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