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槍聲徹底沉寂下來之後,從廚房外麵漸漸傳來一陣腳步聲,那聲音由遠及近,很快就進了這個房間。
現在一共有三個男人走進了廚房間,他們身上穿著帶有SWAT標識的作戰服,頭上戴著麵罩,身配槍械,看起來與一般的警方特殊部隊別無二致。
三人中為首的那個朝著地上那些特工指了指,緊隨其後的兩人立即會意,他們抽出手槍,裝上消音器,挨個對躺在地上的那幾人一一補槍。
領頭的人沒有參與這種掃除工作的意思,他迫不及待地扯下自己的麵罩,然後深深籲了一口氣。
在脫掉那個又悶又熱的麵罩以後,那個人露出了他的麵容,這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他的長相符合最標準的東亞人特征-黑發,黑眼,鼻梁不甚高挺。
年輕的東亞人皺著眉,掃了一眼這裏的情況,然後他小心地避開地上的血窪,走向被綁在椅子上的唐。
此刻的唐因為失血過多已經出於半昏迷的狀況,不過他還算幸運,沒在剛才那波亂戰中吃了槍子。年輕人踮著腳尖來到唐的身旁,他伸出手指,搭住唐的左腕,然後凝神聽了幾秒。
“他沒事,帶他走。”
此時那邊的補槍已經結束,年輕人的兩個手下已經帶好槍,靜靜地圍攏在他的身後。
隨著這個年輕人的一聲令下,兩個人齊步走上來,他們中的一個掏出小刀,利索地割斷唐身上的繩子,然後兩人左右一叉,駕著唐就往外走。
見此行的目的已經完成了大半,年輕人不由得微微一笑,他的左腕一翻,一隻精巧的香爐就憑空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
年輕人手中的這隻香爐非常小巧,它雙耳三足,形似小鼎,看起來異常精致,跟令人吃驚的是,它此刻並不是托在那年輕人的掌中,它的底足懸空在那年輕人掌上約五六厘米的高處,並且一直以順時針的方向滴溜溜地旋轉著。
年輕人攤開掌心,欣賞著自己手中那隻越轉越快的香爐,這香爐裏麵正燃著香,一縷似有似無的煙氣凝成一道細細的白線,在空中經久不散。
幾分鍾以後,剛才那兩個人再次回到了年輕人身邊,這次他們帶來了很多東西,除了扛進來兩個藍色的大袋子以外,還有幾隻黑色的箱子。
“冰庫裏還有一個,你們布置完以後再把他弄出來,先生們,做得幹淨點。”
年輕人用手指了指廚房的冰庫,提醒那裏還有一個人,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充滿著血腥味的地方,而他的手下立刻開始了忙碌的工作,他們打開那兩隻屍袋,赫然露出了裏麵已經凍得發僵的屍體。
隨著一陣輕微的抖動,唐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他挺直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現在是在一部車裏。
這是一輛很高檔的轎車,加長的車身裏並排著兩排座椅,每排的豪華真皮座椅都足夠四個人坐得很寬鬆。
在這兩排座椅的前麵是駕駛席,位於駕駛員身後處是可升降的隔音壁板,現在這塊擋板已經升了上去,將整輛車分成前後兩個天地。
唐眯起眼睛,看著他身邊的人,他的這一排座位上是兩個一身黑色的保鏢,他們清一色都戴著墨鏡,留著短短的頭發,看起來精明強幹,而他的對麵則坐著兩個人,一個是位光頭的白種男人,另一個則是一位年輕的亞洲人。
“哦?沒想到你已經醒了?我還以為你會再多睡一會呢,怎麼樣?傷口還疼嗎?”
那個光頭的白人此刻已經察覺到唐醒了,他放下手裏原本捏著的文件,衝著唐善意地一笑。
“我還好,這是哪裏?我在什麼地方?”
這個光頭的話提醒了唐,他連忙看向自己的小腹,然後他發現傷痕累累的部位已經被白色的繃帶裹住,創口處原本火辣辣的感覺也消失了,他知道這肯定是車裏這些人做的,不管他們是出於什麼目的,他們至少在這點上是幫了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