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不但胡子極長,就連頭發也又髒又亂,看起來已經在牢房裏待了不短的時間,現在他正抱著膝蓋,眯著眼睛,同樣看著自己。
“喂!有人嗎?這是在哪裏?快放我出去!”
望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銬,唐不禁眯起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身陷何方,而黛西此刻又被帶去了哪裏,光憑是想的就讓他坐立不安,於是他用雙手拍打著麵前的鐵欄杆,發出了砰砰的聲音。
“你省點力氣吧,這裏是地下室,那些人是不會理你的。”
就在唐竭力製造噪音的時候,隔壁那個大胡子男人突然開口這樣說道。他的話讓唐一愣,不過他現在沒時間去理會那個家夥,唐繼續大聲喊叫,現在就算是自己被警察抓住,他至少也要告訴他們黛西被人擄走的事情,這樣的話警察也許能幫忙找回被綁架的女孩。
大胡子男人接著又勸說了一句,見唐絲毫沒有聽他話的意思,那個大胡子歎了口氣接著說:
“你是不是駕車從此地經過?是不是隨身還帶有一個女伴?如果是的話,那就恭喜你,你和我一樣,再也出不去了,這裏是皮膚兄弟會的領地,這裏的每一個警察都有問題。”
那個男人繼續絮絮叨叨的說著,那些別的話被唐自動過濾了,但是他一開始說的卻撥動了唐心中的那根弦,因為他所碰到的狀況,幾乎和那人說的一模一樣。
聽那人剛才說說的話,唐猜那人似乎有與自己一樣的的遭遇,於是他停下手,他剛想詳細詢問那人的時候,這是突然有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
隨著嘩啦一聲,走廊盡頭的那道鐵門被人拉開,一個肥胖的中年警察,晃著肥碩的身軀,挪到了唐的牢門前。
“是你一直在下麵鬼叫的嗎?你是不是想找麻煩?”
那個警察用手中的橡皮警棍,敲打著唐麵前的鐵柵欄,臉上露出威嚇的神情。
“你們為什麼抓我?我隻不過是個路過的旅人,根本就沒有惹麻煩,快放我出來,我要報警,我的妹妹被人綁架了!”
望著麵前這個一臉橫肉的警察,唐還是決定告訴他黛西被人抓走的事情,他雖然底子不幹淨,但畢竟沒在這裏犯過事,在這個小鎮上,他是一個受害者。
“為什麼抓你?你幹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嗎?給我老實呆著,等警長回來,自然會有人對付你!再來煩我的話,小心我手中的棍子。”
唐的話讓那位警察嗤之以鼻,他沒有再理睬唐,隻是用手中的警棍又砸了一下那道鐵欄杆,這一次那警棍差點砸到了唐抓住欄杆的手指。
望著這人那對凸起的牛眼,唐已經知道,和這個人的交涉不會有任何的結果。這樣的人雖然身披製服,但卻沒有任何公義之心。他們所想的,隻是用製度賦予他們的權利,來滿足自己某些灰暗的心理。
那個警察還在不幹不淨的罵著,唐卻沒有與他起爭執,他的的眼神瞥過警察的腰間,那裏掛著一長串的鑰匙,手槍套也未打開。他又看了一眼走廊盡頭,那邊空無一人。
在這一瞬間,唐已經想好了自己接下來要幹什麼,他沒有時間在此虛耗,所以他準備激怒這個胖警察。等他憋不住怒火,靠近鐵柵欄門的時候,他就能抓住那人脖子,打倒這頭胖豬,然後離開這裏。
就當他準備實施自己計劃的時候,這個警察腰間的電話突然響起。那人停止了咒罵,他走開幾步,摸出自己的電話。
突如其來的電話並沒有持續多久。胖警察一邊不停的點著頭,一邊在電話裏連聲應諾。在掛斷電話以後,他轉過頭朝著唐陰森的一笑:
“小子,待會兒就有人來收拾你。”說完以後,就搖著龐大的身軀,離開了這裏。
給這個警察打電話的人正是這個鎮上的警長。此刻他抱著一堆東西,站在一個身穿黑色牧師袍的人麵前。而那位牧師則皺著眉頭,逐一檢視著警長從證物間裏帶出來的東西。
“維埃裏神父,你看那人究竟是什麼來頭?我們該如何處置他?”
警長摩挲著手指,用近乎諂媚的語氣問道。他雖然是這個鎮上少有的幾個頭麵人物,但是在這個50多歲,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的男人麵前,卻絲毫不敢造次。
這個小鎮連同周圍的數十個小鎮一樣。執掌著這裏最高權力的並不是鎮長和議會,唯一能在這裏說話算數的,唯有科學真理教。他麵前的這位維埃裏神父,就是科學真理教在此的牧者。他是這裏最高的長官,最崇高的領袖,最神聖的存在。
神父推了推眼鏡,看著這些由警長送過來的東西。他們在附近擄劫女孩,然後作為重要的禮物進獻給教宗大人。
他們之間有著嚴密的分工,一旦有了符合他們條件的外鄉人進入此地以後,瑪麗姑媽會送上摻有麻醉劑的披薩餅,而維克多表弟則負責將女孩打包運輸,警長負責掃尾工作,應付隨後那些失蹤者家屬的事情也歸他負責。
這種事情他們輕車熟路,幹的不能再熟了。隻不過這一次他們的禮物,似乎稍微有些大隻,從那女孩身邊找到的東西,讓人看了以後頗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