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想都不想,舉槍朝著天空鳴放。散彈槍的槍聲在那些人的上空回蕩著,巨大的聲響多少鎮住了唐眼前的這些人,他們停下了腳步,但是眼神中依然沒有多少恐懼,有的隻是失去理智的人特有的狂亂。
“走開!不然的話就是死!”
唐用槍指了指這些擋住自己去路的狂信徒,此刻這些人圍住了唐,讓他無法繼續向前,但是唐也不能就此就大開殺戒,畢竟眼前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
麵對唐的威脅,這些鎮上的居民既不說話也不退開。他們就如同隨時準備赴死的烈士一般,隻是用直勾勾的眼神死死盯著他。唐正準備舉槍趕開這些被迷了心智的可憐人,這時他們屋後的門卻自己開了,一身黑袍的維埃裏神父從屋裏走了出來。
“年輕人,原來在追趕警長的就是你呀。你不信神就已經罪孽深重,更何況現在還在用武器威脅神的仆人,快放下手中的槍,向我懺悔吧,我會饒恕你的罪惡!”50多歲的神父雙手合掌,以一副悲天憫人的語氣嗬斥著麵前的唐。
“閉嘴!你這個神棍。不要在我麵前賣弄你的口舌,交還我的妹妹,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她受到傷害的話,我讓你們血債血償!”
唐絲毫沒有因為神父所展示的寬容而感動,他嘩啦一聲拉動步槍的槍栓,以赤裸裸的威脅回應了神父的救贖。
“你這個愚蠢的罪人啊!不錯,是我們從你身邊帶走了你的妹妹,可這也是為了她好。神父願意收留迷茫的羔羊,讓她從此行走在主的樂園之中。你作為她的哥哥,非但沒有感激之心,竟然還敢威脅神父大人,神一定會懲罰你!”
唐剛才對神父的威脅立刻激怒了他麵前的那些狂信徒。一個中年女人擠出人群,憤怒的指責著唐的無禮。唐定睛看去,發現那人正是汽車旅館的老板瑪麗。
正是這個女人用麻藥麻醉了住在她旅館內的客人,可是在她口中,這種行為卻是非常的正確,完全不該受到指摘。
在她心目中,允許這個滿臉凶相的大漢的妹妹進入教會,是功德無量的好事。怪不得唐用意識掃描她時,察覺不到絲毫的惡意,這女人根本就是善惡不分,徹底成了被洗腦的邪教徒。
隨著瑪麗的指責,她身邊的那些狂信徒也都聒噪起來。他們異口同聲喝罵著,要他懸崖勒馬立即悔過,否則地獄的烈焰一定會好好炙烤他的靈魂。
唐自然不會想和這些瘋子去爭辯。那個神父用這些愚夫愚婦組成人牆阻擋自己,而他本人卻微笑著站在這群人身後。
即使是唐現在就開槍,死的也是那些愚蠢的鎮民,與他完全無關,他有充分的時間,可以逃回自己的屋子,而糖卻會因此背上濫殺無辜的罪行,由此可見,以宗教作為外衣的騙子,其心腸都異常的歹毒,可以說絲毫沒有人性。
麵對著那些越說越激動的狂信徒,唐不耐煩地皺起了眉。他在心裏暗算時間,知道弗蘭克多半快要做好了出擊的準備。在剛才他們倆人就做了分工,唐負責從前麵進入,而弗蘭克則從後門迂回,他將負責在那裏製造混亂,從而吸引別人的注意。
愚蠢的信徒們見唐一直閉著嘴沒有反駁,也沒有向他們開槍的意思。這些都不由得助長了他們蠢動的勇氣。
以往神父的諄諄教誨此刻充滿了他們的大腦:要把自己的一切奉獻給教會,必要時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隻有這樣,才會進入主神的樂園。
現在尊敬的神父就在他們身後,注視著他們的表現,他們怎能讓神父大人失望,於是隨著第一個人向前邁進了一步之後,幾乎所有人都跟了上去。他們挺起胸膛,緩慢的靠近唐,大有爭著做烈士的覺悟。
維埃裏神父一直站在台階下,微笑著看著他的信徒與唐對峙。他曾經見過唐,知道他就是持有獻祭匕首的人。此刻看著他拿著槍,卻不敢射擊的窘態,維埃裏的心中充滿了病態的快意。
“這就是神所寵愛的人嗎?麵對著這樣的威脅和謾罵,他居然不敢用手中的槍射擊。這樣優柔寡斷的人,怎麼配稱為神的寵兒?神也真是瞎了眼睛,我這麼優秀,為什麼就不能做神的寵兒?”
一邊這樣想著,維埃裏一邊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突然發作的妒忌心讓他起了親手殺死那人的打算,想到這裏他把手放到背後,開始施展他所會的兩個法術之一。
“召令黑曼巴!”
隨著他嘴唇快速的開合,一團模糊的虛影在唐身後數米處漸漸成形,虛影中盤著一條長約數米的黑色物體,那正是每個科學真理教的牧師都會馴養的巨毒蛇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