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為自己和黛西找到身份證明之前,他們必須暫時遠離人群,遠離那些監控設施,遠離所有需要登記身份的地方。
有了這輛房車以後,他們就不再需要冒險去住旅館。隻要能找到野營地,然後塞給管理員20美元,他們就能安安心心的過一晚上。也幸虧那三個探員身上的現金比較充裕,否則唐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兩個逃亡的人現在又摒棄了所有的電子設備。車子上除了一張紙質的地圖以外,就隻有一個指南針。為了應付隨之而來的大搜捕,唐並沒有沿著任何的主要公路前進。他們開始用老法子,在地圖上隨機選擇一個方向,然後就朝著那裏前進。
他們現在所走之路也都是鄉下的小路。這種漫無目的的路線是最能讓追捕者頭痛的,因為他們沒有辦法預判出逃亡者會出現在哪裏,更加就談不上可以在前麵設置卡口。因此這兩天來他們過得還算風平浪靜。
在晚上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唐和黛西又進行了一次深入的交談。他們可以隨機的選擇方向進行逃亡,但是卻不能沒有任何目標的活下去。否則的話,他們早晚會失去任何的動力。
在那一晚,他們的話題最後還是落到了黛西腹中的胎兒上麵。他們現在已經清楚的知道,就是那個還未成形的孩子,給他們帶來了滅頂之災。那個可怕的荷斯坦在追蹤的,就是黛西腹中的小東西。
隻要那個老怪物一天沒有達到目標,那麼追在他們身後的追兵就不會消失。對於那個胎兒,黛西表示了明確的態度。她是被強行侮辱以後才懷上的,對於那個讓她懷孕的男人,她毫無感情,有的隻有仇恨。
雖然那個胎兒是無辜的,但是黛西卻不願意讓他降生到這個世間,她希望能夠盡早將其流產。對於黛西的這種看法,唐沉默了很久,然後他就發現,這似乎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說實話,唐對墮胎這個事情的觀念比較傳統。他雖然不是正統的基督教徒,但是對於隨便剝奪一個嬰兒的性命,卻還是有些感到不自在。
當然,處於黛西的角度來看,她的選擇毫無指摘之處。算算時間的話,未來這一周,將是做引產手術的最佳時間。他們必須要抓緊時間了。
到目前為止,唐和黛西還不知道荷斯坦搶奪這個胎兒的真正目的。他們都還以為,那個老人家是需要把這個孩子搶回去,將他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好繼續延續他家的香火。
如果他們知道,荷斯坦需要這個胎兒的真正目的是要將他生吞活剝,當作給自己續命的靈丹妙藥,不知道那時候這兩個人又會做何想法。
兩個想法單純的人現在還存著某些奢望。那就是也許在將那個胎兒引產之後,荷斯坦他就沒有了再繼續追捕黛西的理由。他也許會遷怒於唐,繼續追殺那個破壞了他好事的人。但是,已經沒了胎兒的黛西,對他來說就沒有了任何的價值。
說不定,那老頭會因此放過黛西,這也就讓黛西的逃亡有了一個終點。正是存著這樣的念頭,他們決定盡快尋找一家醫院。不管是準備何時進行手術,他們首先要進行一場正規的醫學檢查,然後盡快的將那個引來這場麻煩的孩子處理掉。
在這兩天裏,他們基本上都在往南走,現在他們都已經快要進入了新墨西哥州。
此刻車子外麵的風景,又與前幾天加利福尼亞州的大不相同。加州的沙漠雖然也是漫無邊界,但是偶爾還能看到一抹綠色,而且至少那裏的天是藍色的。
無邊界,但是偶爾還能看到一抹綠色,而且至少那裏的天是藍色的。
然而這裏的卻不同。這裏一眼望去,都是看不到邊際的紅色沙漠。而這裏的天,也不知怎的就是呈現出令人不愉快的黃色。紅色的地麵和黃色的天空,幾乎連接在了一起。讓這裏看起來就是異域。
在這天下午的時候,天氣變得愈加糟糕。起先還是一陣陣的刮著大風,很快那風聲就嗚嗚嗚的響個不停。它卷起地上的沙塵,不斷的揚灑在空氣之中,讓本來就渾濁的天與地變得更加難以分辨。
唐駕駛著汽車,勉強在道路上行駛了一段時間。很快風卷起的沙塵,就如下雨般撞在前擋風玻璃上,那丁丁鐺鐺的聲音越來越密。
他不得不放緩速度,努力尋找著一條可以改變方向的道路。隻可惜,這裏本來就已經是鄉間小路,一時半會還找不到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