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河源海將補認識貝恩主教也隻有半年多的時間。那還是他受邀參加一次重要政治人物所舉辦的私宴時,才有幸認識了這位真正擁有權柄的先生。
雖然沒有人跟他仔細解釋過這位貝恩先生到底有多大的權力,但是河源卻通過自己的眼睛得出了這樣的判斷。
日本的政界可能是這世上最為肮髒的圈子,別看那些所謂的首相或者大臣在民眾麵前個個道貌岸然,但是隻要看他們私下裏和那些金主相聚時候的樣子,你就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人,誰隻不過是他們手中的提線木偶。
一般在這樣的私密聚會之中,居中而坐的絕對不是什麼首相大臣,也不會是自民黨的總裁。有實力坐在這中間寶座之上的,隻有可能是那幾大財團的大老板。
而那些名義上的大佬們,在這種大老板麵前,隻能俯首帖耳,像最忠誠的狗一般,拚命搖晃自己的尾巴,以求得主人的歡心。
在這種場合,像河源這樣小小的海將補就更加得不到重視了。他的席位是被安排在庭院之外的,除了在一開始磕頭行禮時,他還能夠看到一眼和屋內的情況。
在此以後,他就隻能在走廊之下,和與他身份對等的同僚們互相小聲的說著話,並且用羨慕的眼神偷偷瞄著那些有資格在走廊上有一席之位的大人物。
在那次見到貝恩先生的宴席之上,在眾多殿內人的簇擁下,居中而坐的就是這個來自米國的大白鬼畜,那兩個平日裏把首相大臣都當作狗一般呼來喝去的大財團總裁則低眉順眼的坐在這人的身側。
看到那些人臉上的神情是如此的謙卑時,河源無法相信這是真事。也就是在看到這一幕以後,河源就明白那個看上去異常高大的白種男人,才是他真正想要攀附的對象。一時之間,他望著這人的眼神中,絲毫未隱藏自己的野望。
這位名叫貝恩的大人物對誰才算是有用的忠犬有著自己的判斷。當坐在中間的寶座上時,他就如同一個古代的帝王一般,周邊的那些小醜在他眼前競相爭寵。就算他們使出諸般花樣,但是他臉上依舊隻是保持著淡淡的微笑。
這是一種保持禮貌的笑容,也是將人拒之於千裏的標記。這表明在這一刻,在這一位重要人物的心中,這些圍在其左右獻媚的人都是沒有被他看上眼的。
貝恩會這麼認為自然有其道理。他知道在亂世之中,隻掌握金錢和權力都是很危險的。在亂世之中,隻有掌握軍力才算是真正的擁有力量。所以他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那些在軍界嶄露頭角的所謂新一代身上。
他的視線在剛才就已經掃過了那些隻配坐在庭院中的少壯派軍人,然後某一個充滿著不甘和羨慕的眼神,就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在這次夜宴之後,河源海將補很驚詫的收到了一個電話。當他得知那是貝恩大人主動與他約見會麵的時候,這個陸大出身的高材生不由得激動的渾身顫抖起來。
他知道,真正往上的通道已經從這一刻開始起被打開了。而他所要做的,就是抓住這個機會,絕對不能讓它從眼前消失。
那次他與貝恩大人的私下會麵進行的非常愉快,河源海將補用最傳統的方式向其宣誓效忠。
當時的這一套程序是完全參照於古代武士向他的大名宣誓效忠的程序,這一切發生在21世紀時頗讓人感覺異常的可笑,但是那位貝恩顯然卻很是喜歡這樣煩文縟節的程序。
就這樣,這位海將補終於在他50歲時搭上了人生的快車。他很快就由原本區區一艘護衛艦的艦長被提拔為掌控著近乎海上自衛隊1/4軍力的特遣艦隊指揮官。
河源海將補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弄到現在這個顯赫的職位。如果沒有那位大人的幫助,他恐怕還要在之前那艘三流的小船上再呆上十年。
但是也就是那位大人說了一句話,他就扶搖直上,成為整個海上自衛隊中能排到前五位的實權人物。他自然因此對貝恩主教感激涕零,為了向貝恩表明自己的忠誠,他更是主動要求加入了貝恩主教的教團。
雖然河源本人對大袞教所宣傳的教義並不感冒,但是這卻並不妨礙他成為大袞教的忠實教徒。這對他來說,隻不過是一種表明態度的方法而已,與宗教信仰並沒有太多的關係。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河源主動要求入教使得他受到了貝恩主教的讚許。主人的誇獎就使得這位海將補幹勁更足了。他抓住一切機會,在自己所統轄的艦隊中極力推廣大袞教。到目前為止,他的艦隊中已經有一批中下層軍官也加入了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