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林靜棋忘記了恪倫平素的可惡,他開心的大叫起來,享受被風吹過的暢快,享受著難得的屬於恪倫的溫情,雖然他並不自覺。
恪倫這是第二次和林靜棋一起飛上天空了,隻是第一次的時候,林靜棋處於昏迷狀態,而他對於林靜棋的心思也僅僅限於好奇。但現在麼,連恪倫自己都說不清楚了。
翼人族的孩子,打從出生滿月後就會長出翅膀,還不會走路就先學會了飛翔,小時候一群孩子扇著幼嫩的翅膀偏偏倒倒的在空中追逐打鬧,這是他們的生活方式,也是血脈中自然形成的習慣。所以恪倫根本無法體會不會飛翔的人的心情。
第一次感到自己身為翼人族真好,是源自林靜棋那雙清澈的眼睛中毫不保留的羨慕。他一直知道林靜棋很想再嚐試一次飛翔空中的痛快,可是他恪倫也有自己的驕傲啊,總不能讓他無端端的跑去給林靜棋說:喂,到我背上來吧,我帶你飛……那樣的話,他恪倫豈不是很沒尊嚴的淪落為林靜棋這可惡家夥的飛行坐騎了?
這次雖說是個意外,但是,無法否認,恪倫其實很享受這份意外,很享受某隻掛在自己身上開心大叫的痛快。不自覺的,他的翅膀扇得更有勁了,越飛越遠越飛越高。
林靜棋身體緊緊貼著恪倫,頭則吃力的偏轉向後,沒多久,他發覺某人很細心的調整了下飛翔的姿勢,讓自己不必偏頭偏得那麼痛苦也能將地麵風光收入眼底。他的唇抿了抿,若是他不明白那是假的,可是他無法給予恪倫任何表示,在這一點上,他其實是沒有資格責怪星夜的,聰慧透徹如他,也有迷惘的時候。
有人給他說,被愛比愛人好過;也有人給他說,隻要有愛的感覺就盡情的享受。但是林靜棋自己卻認為,愛不僅僅是種感覺是種享受,他同時也代表了一種承諾跟責任。一顆心沒有辦法公平的分成兩半,就如一碗水也會有傾灑的時候,他能做的,目前看來隻有裝聾作啞一途。或許,在不久之後避無可避的情況下,他能做出正確而不悔的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昨日本人又老一歲,悲憤之下宿醉,目前依舊頭痛不已
春光乍現
林海裏千年以上的大樹比比皆是,甚至萬年以上的都不少,此刻恪倫和林靜棋坐著的這棵樹就是有著千年樹齡的鐵楊樹。人坐在樹巔,隨風而動,有種刺激也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我們翼人族居住的地方在那裏。”和林靜棋並肩坐著,恪倫手指向東北方那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那座山幾乎沒有人類能夠攀得上去,就連龍族也隻有巨龍以上的高手才能飛到我們族裏。索拉山在我們族裏的意思是最接近天神的山峰,而我們也是被天神遺棄的種族。”
恪倫的表情是平和的,語氣也是淡然的,可林靜棋還是感覺到了他藏於心底深處那抹深刻於血脈中的痛楚。
“據說在遠古神魔還在的時候,翼人族現在所居的山峰之上,還有一座浮空城,那是天神的行宮,也是我們翼人族的聖地。所有的翼人族在成年禮之後就會接到去往浮空城學習的命令。而現在,無論我們如何請求如何召喚,浮空城的傳送之光再也不曾降臨過。”
林靜棋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打斷了恪倫的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