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放開自己的腦袋,開始用手指、用拳頭拚命捶擊眉心處。
痛!鑽腦的痛。
這種痛不像用刀砍的,也不像用鑽子鑽的,而是當你用指尖等物對準眉心,集中精神力感覺到的那種奇異戳透感的無限放大。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不過這時誰都顧不上接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兒陷入沉寂,可過了不到十秒又響了起來。
“呃——!啊啊啊!”
蕭末突然挺起身體,腦袋用力向牆麵撞去。
“空!”
雪裏紅一把沒拉住男人,聽著這聲響隻覺得自己腦袋都開始抽痛。
血從男人腦門上溢出,不多,但迅速紅腫起的一塊足以說明男人剛才用了多大的力氣。
蕭末還想把腦袋往牆上撞,雪裏紅趕緊爬上床死死抱住他。
可男人力氣大得不得了,帶著小孩一起往牆上撞去。
千鈞一發之際,雪裏紅無奈,反手從背包裏摸出一樣東西,快又準地紮入男人脖頸。
“嗤——”管內液體放出。
“叮!發現不明液體侵入拾荒者身體,分析不明液體成分……”
雪裏紅拔下空掉的半金屬管,蕭末隨即渾身放鬆地向後倒下,順便把小孩也壓在了身下。
雪裏紅撇嘴,用勁推開男人沉重的身體,從他身下爬出。摸摸男人的鼻息,還好,還有氣,而且很平穩。又隨手抓起床頭櫃上閃爍個不停的手機看了看,隻見來電顯示著“安潔”二字。
*
不說另一頭的鄧安潔握著手機焦灼不安,一個勁地詢問蕭末大哥說“老二怎麼不接電話,電視上說的是不是真的?”,並催促蕭問趕緊開車去城南看看情況。
且說這邊,雪裏紅不知蕭末身體的內部情況,蕭末也不知道雪裏紅對他幹了什麼。他隻知道就在剛才他突然就變得口不能言、手不能動,急得一雙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轉個不停。
沒有其他痛楚來覆蓋眉心處的異感,眉心處的異常也就越發明顯和激烈。
這種與疼痛完全不一樣的異常感比疼痛更讓他難受千萬倍。
如果可以叫喊,此時他一定慘叫得天下皆知。
如果可以動,他一定已經擰下了自己的腦袋,或者幹脆把它劈成兩半。
有什麼東西似乎在眉心處凝結,虛無化做實體,蕭末忍無可忍,昏又昏不過去,隻能拚命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試圖分散注意力。
想著想著他就想到了自己最熟悉的業務——資源回收。
於是他在腦中開始了反複各種資源回收的過程。
電視機拖回來,檢查機身,拆開檢查顯像管,檢查輸入輸出電源等常用設備。壞掉的零件就取下來換個能用的上去,鬆了就擰緊。
實在壞得太厲害,就全部拆散,把能用的資源分門別類存放好,剩下的就送到垃圾場做最後的焚燒處理。
各類電視機在腦中處理完,接著是各類洗衣機,然後是冰箱、電磁爐、微波爐……
家用電器結束,再換計算機一類。
家用之後就是農用工具,再之後玩具、運動器械……甚至廢舊車輛的處理過程都在腦中/出現。
還別說,這種分散注意力的方法似乎真的管用,至少他的眉心處不再難受得那麼厲害。
而且很奇妙的,腦中那些處理廢舊物的過程也比往日清晰了許多許多,那感覺就像是在看一部拍攝清晰、條理清楚的教學錄像,每個處理細節和細微處都清楚明了地呈現在眼前,就連以前一些他不太明白的處理過程此時也變得不再難以理解。
最讓他高興的是,甚至連一些他曾經看過就忘的書本知識和各種相關的影碟內容也在之後十分清楚地呈現在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