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兵秒懂,找了塊石頭站上去,讓士兵們隨手拖過一名路匪,問那些被脅迫的老弱:“看到這個人了嗎?這些人做過什麼事,該不該殺,你們最清楚。特殊時期特殊處理,現在開始,我問一個人該不該殺,你們舉手表決,超過半數就槍決。這是你們報仇的機會,可千萬別放過。”

那個被拖出來的路匪都要被嚇尿了,拚命喊:“我會改!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殺我!”

雷兵沒理他,麵對那些老弱,大聲問:“好了,現在告訴我,這人該不該殺?”

幾乎九成的老弱舉起手,不少老弱還對著那路匪吐口水,有人還想衝上去踹他幾腳。

雷兵對一名士兵抬了抬下巴。

那名士兵走過來,舉槍就射中該名路匪的腦門。

槍聲過後,路匪倒下。

場地一靜,隨後不少路匪慘叫起來,其中也終於有人叫出:“我知道那東西是什麼!我知道!”

這個人一喊,其他人也跟著喊起來,都說自己知道那東西是什麼。

雷兵對雪裏紅使眼色,這兩人把這些叫喊知道內/幕的人分別拎到旁邊一一詢問,再一起核對這些人的答案。

“你覺得是哪種?”雷兵看著一堆各種各樣的答案頭疼。

雪裏紅目光在不大的筆記本上慢慢掠過,最後停在一種叫做青油的東西上。

蕭末已經收拾好心情,在旁邊詢問那些幸存者:“鋼廠那邊還有多少人?有多少人有武器?有攻擊異能的有多少?侯家父子有沒有什麼特意在意的地區和東西?”

等把這些數據也彙攏到雪裏紅那裏,雪裏紅迅速做出決定:“審判繼續。這些人不用留。”

雷兵看青年像是很有把握的樣子,他也不想留著那些人渣浪費他們的兵力還惡心人,就繼續剛才的審判。

這種審判非常粗暴,甚至不問情由,但在受害者親身指證的情況下,錯誤率非常低,最佳優點是處理速度快。

等這些路匪處理完,還活著的隻剩下幾個。雷兵看那些嚇得跟鵪鶉似的土匪親人,幹脆把他們也提出來審判了。

這次留下的人更少。這些路匪們的親人,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比路匪更可惡。

他們會克扣其他人本來就少的食物,會把更苦更累的活全部推給其他被脅迫者,會妒忌眼紅那些漂亮的女孩。

其中有幾個老人竟然因為媳婦生的是女兒,或者之前不太喜歡這個媳婦,就讓兒子把這個媳婦送給別人糟蹋,然後再重選其他女人。

也有丈夫或男朋友是路匪的,一邊幫助丈夫糟蹋別的女孩子,一邊又妒忌那些女孩子而殘忍折磨她們。

還有一些老頭子更是為老不尊,仗著兒子或者女兒有了一點小權力,就開始做些亂七八糟的缺德事。

路匪們的兒女都沒來,他們被保護在鋼廠職工區的最中心。這些孩子不用幹活,不用當誘餌,每天仍舊過著類似小皇帝和小公主的生活。

雷兵聽到這些哭訴後,表情沒什麼變化,大災難後,他不知見過多少變態和更惡心的幸存者基地。越是困難窮苦的地方就越是變態!

蕭末有點不想進入這個基地了。

雪裏紅繞到他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

蕭末低聲道:“別讓程宰他們下車。”

雪裏紅無所謂,“你見得還是太少。這個小基地的情況已經算不錯,至少他們食物還算充足,又沒有太大的生命威脅,食金蟲吃金屬不吃人肉,隻要人類還有一口食物,情況就不會慘到極致。”

“我隻是覺得……”

“人性崩壞得太快?”雪裏紅像是在笑,但他的眼神卻很幽暗,“人性是從哪裏來的?那不是天生,而是被後天植入。你試試看這世上如果沒有法律、沒有警察、沒有軍隊、沒有各種規章製度和懲罰機製,你看人類會怎樣。當後天的約束消失時,真正的人性,不,應該說是人類的獸性就爆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