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睿給他的話一驚,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看他的笑容看得呆掉了,臉立刻就飛紅,心裏好像打鼓似的怦怦直跳,嘴上別扭的呐呐道:「累什麼累,又不是娘們,跑幾步怎麼會累!」
幹,又不是美女,淩睿你發什麼情!淩睿怒自己不爭氣,又恨自己如雷的心跳,他使勁拍了兩下胸膛,企圖以暴製暴,將心跳打下去。
陸硯亭看他將自己的胸膛打得咚咚響,心下擔心他會不會將自己打成內傷了,便伸手去握淩睿的手,沒等淩睿爭辯,便溫和的道:「今天想去哪裏玩?」
淩睿也不跟他客氣,劈哩啪啦的說了一通京城的名勝美景,陸硯亭看他手舞足蹈的高興模樣,覺得他真是個孩子,不由得揉揉他的頭,笑道:「太多了,一天玩不完,我們每次玩一兩個地方吧。」
淩睿本來聽說今天不能去完,有點失望,可歪著頭琢磨了下陸硯亭的意思,立刻高興起來:「你的意思是,以後還陪我去玩?」
他來這兒已經三個月了,盡管幾乎天天都出去玩,可是一沒有朋友二沒有親人,無論怎樣玩都覺得寂寞,難得平日繁忙的陸硯亭肯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陪他,淩睿自然覺得高興非常。
陸硯亭見淩睿微微昂著頭,黑嗔嗔的杏兒眼裏那份高興好像水似的都滿得要溢出來了,心裏猛的一撞,說不出的甜絲絲。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本身被人這麼簡單的需要著,竟然有種難以言喻卻滿足的幸福感。
從一出生起,他的娘親就想利用他得到平淮王的寵愛,隨後平淮王利用他想掌握朝廷動向,現在太子李慕澤需要的則是他的才華和智慧,而他府上的兩名姬妾,需要的則是他的容貌和財富。
淩睿覺得高興,隻是因為自己陪著他玩,聽他粗魯卻可愛的說話,請他吃一些極為便宜尋常的零食而已。
淩睿需要的,隻是真正的自己,而不是要他的身分、才智或者一副好相貌。
這個認知讓陸硯亭覺得輕鬆和愛憐,長久以來如履薄冰的不安竟如冬雪般在春天中慢慢地消融了。
他握著淩睿的手緊了緊,對上淩睿皺眉不解的目光,隻是報以柔和的一笑。
如果可以,真的想將他就這麼捉在自己手裏。
這天,陸硯亭兌現了他的諾言,帶著淩睿盡興的玩了一天,饒是體力不錯的陸硯亭也微微覺得疲倦,可是卻還是舍不得和淩睿分開。
分別的時候淩睿自然毫不客氣地提出了下次的約定地點,陸硯亭自然立刻同意了。
接下去的一個半月裏,淩睿和陸硯亭每隔五天就相約玩一回。陸硯亭想知道淩睿的真實身分和家裏的事,每次的詢問才冒了個苗兒就被淩睿巧言擋了回去,加上淩睿又是鬼靈精一個,次次都走得甚是巧妙,陸硯亭也不想對淩睿動心機,便不再深究,隻等他願意了的時候自己說。
自從上次在東宮淩睿和李慕澤不歡而散後,陸硯亭就再沒有帶過小蛇進宮了,李慕澤鬱悶了一個月,死纏活賴的終於讓陸硯亭答應再帶小蛇過來。
淩睿本不想去的,可是想這段時間陸硯亭都放下諸多瑣事隔三差五的帶自己滿京城的跑,如今一個小小的要求自己沒道理拒絕才是。本著禮尚往來的意思,淩睿不情不願的纏上陸硯亭的手臂,跟他進宮去了。
李慕澤和陸硯亭剛踏入東宮,就迫不及持的要撩開陸硯亭的袖子去找小蛇。
陸硯亭皺眉偏身閃過,瞪了他一眼,李慕澤搔搔頭訕訕的笑了再不敢造次亂動,隻拿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陸硯亭的袖口。
哪裏知道纏著陸硯亭的淩睿根本不想見到李慕澤,遲遲不鑽出來,陸硯亭極寵自己這條小蛇,當然不可能強迫。@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