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2 / 3)

陸硯亭詫異的看著懶洋洋無精打采的小蛇,伸手去揉捏他的身子,希望看看他到底怎麼了。淩睿被他纖長的手指擺弄著,覺得冰冷無比,心裏一下一下的緊縮抽搐著。抬眼又看到陸硯亭滿是關心的臉,心下湧起無盡的憤怒。

假的!全部都是假的!淩睿猛然昂起身子嘶嘶的尖叫,怒瞪著陸硯亭。

自己對他坦誠一片,雖然喜歡花花他的錢,喜歡在他旁邊說些無厘頭的話,可是卻從不曾起過一絲歹心,自己隻不過隱瞞了些難言之事,就活該承受的猜忌?

想到這裏,淩睿怒不可遏,忍不住長長嘶叫了一聲,張開嘴露出兩隻尖銳的牙,狠狠地一口咬住陸硯亭的手。

陸硯亭和小蛇相處了近三個月,從不曾見素來乖巧的小蛇「凶性大發」,一時不在意,給咬了個正著,那雙利牙因為淩睿的刻意而像楔子一樣深深釘進了自己的皮肉裏。

陸硯亭在錐心的疼痛中身體本能的放出護身的真氣內力,將淩睿整個兒彈了出去。

淩睿隻覺得嘴裏一陣劇痛,然後就好像被什麼擊了一掌似的,整個兒往後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渾身上下頓時好像一節節碎開了似的,痛得他差點窒息,動都動不了,眼前陣陣發黑。

陸硯亭回過神來後,發現小蛇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他顧不得手上的傷口,微顫著輕輕捧起小蛇放在桌子上細細的檢查。

淩睿好半天才恢複意識,他動了動身子想甩開陸硯亭的手,卻發現一動就會抽心的痛,隻好乖乖不動,隻是心裏卻好像暴風雨裏的海洋波濤洶湧,滿心是絕望、悲哀和惱怒。

他極力逃避著陸硯亭的眼睛,偶爾和他的視線對上,已不複當初的親密,全是防備和憤怒。

哼,你想查我,好啊,盡管去吧。淩睿心下冷笑,我不再出現在你麵前了,你去懷疑一輩子好了!

陸硯亭不知個中緣由,隻道是自己無意傷了它,便歎了口氣,小心挽起小蛇搭在肩膀上,向李慕澤要了件披風遮擋著小蛇,無奈地回府了。

淩睿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用冰冷的身子感受著陸硯亭脖子上的溫暖,一時間竟然分不出今夕何夕,隻覺得心底莫名的湧現自己無法承擔的哀戚。

盡管當日陸硯亭回神後迅速收回內力,可是淩睿足足癱了三天才能動彈,還是陸硯亭給他一天三次敷藥草,將他那雪白滑膩的小身子敷得烏漆抹黑的。

淩睿一口怒火屈在心頭,對陸硯亭還是不瞅不睬愛理不理的。陸硯亭以為小蛇還在為自己傷了它而生氣便不太在意,按照以往的經驗,自己多哄它一哄,等這小東西好了能活蹦亂跳之後自然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陸硯亭傷腦筋的卻是幻化成人的淩睿。李慕澤說的不無道理,自己真的不能掉以輕心,可是想到要對那麼美好的一個少年動些手段徹查也著實不好受,他暗想也就這次查個透徹給自己一個安心,隻要暗中行動不讓淩睿知道,一切就當沒發生過。

陸硯亭布置妥當後,獨自坐在窗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小蛇,想起明日便是五天一次的見麵,心裏浮現淩睿陽光燦爛毫不虛偽的笑容,一會兒恨不得立刻天亮好去見他,一會兒又想起一到明天就要對他用手段,無論結果如何,自己都不會覺得好受,想到這裏他便又隻求天色不要亮起來。

淩睿躺在籃子裏,冷眼看著陸硯亭,同樣也想起明天之約,他翻了個身,這些天壓下去的憤怒又一點點的泛起來。

他賭氣的想:明天你就幹等吧,下下次也幹等吧,反正老子是再不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你的冷屁股了,省得給人安個罪名,跳到黃河都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