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段(3 / 3)

淩睿白了他一眼,木著一張黑臉,用平板無波的聲音說了一堆菜名,都是白菜豆腐的素材,看來就是打定主意不讓李慕澤好過。

這麼明顯的嘔氣舉動,李慕澤一笑而過一點也沒放在心上,他撐著下頷,等淩睿將些明顯是刁難他的素菜名字說完後,李慕澤故意一本正經的看著他道:「如果我全要了,你能不能對我笑一笑?」

這次換成淩睿目瞪口呆,半天才應過來,拉長了臉說:「你有病!撐死你活該!」手上卻毫不含糊大筆一揮洋洋灑灑一堆青菜豆腐的名字,暗自後悔沒有將最貴的菜報出來,好重重宰李慕澤一刀。

寫好了,淩睿氣鼓鼓的甩門出去到廚房下訂單,嘴裏罵罵咧咧:「靠,原以為是個神經病,原來是個被虐狂!」

聽力非比尋常的李慕澤同樣將淩睿的低聲怒罵聽得一字不漏,可惜這回是有聽沒有懂。

不一會兒,一道道菜依次上桌,可來伺候茶水的卻不再是淩睿了。換來的小廝笑臉如花,跑前跑後殷勤招待。按常理說,淩睿那臭脾氣和大不敬的態度和這換上來的小廝根本不能比,可李慕澤卻略微感覺不快,「方才那小二呢?」

「阿睿?他表哥來了,樓主特許他出去的。」那小廝答道。

李慕澤哦了一聲,不經意轉頭自窗戶看下去,恰好見到那少年正和一個青衣男子相偕而出,那男子身影李慕澤有些熟悉,然而再看麵相卻是陌生的。方才在自己麵前扯了老長一張臉的少年正燦爛的笑著,偶爾嗔怒的揍兩下走在他旁邊的男子,那男子笑著難受,臉上是無法掩飾的寵溺,然後低頭哄了兩句什麼話,惹得那少年又掛上笑容拉著他的手臂向街道衝。

李慕澤臨窗而坐,明明在二樓雅間,和那少年有一段距離,然而少年那張娃娃臉上的笑容的每一個細節,那彎成月牙兒的杏兒眼,那翹起的嘴角……都清清楚楚的印在李慕澤的心裏,他不由自主啪地折斷了手上的筷子,心裏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快。

李慕澤覺得自己定是瘋了,在這朝政更替的微妙時刻居然想頻繁的往宮外跑。他雖然控製住自己,然而還是一個月跑出東宮到醉月樓兩三次,什麼也不做,專門為了和那個叫淩睿的小二鬥嘴。

隻是淩睿從來就不買他的帳,即便他在東宮搜羅一堆東西送他,他依然是一臉的鄙棄。看上去淩睿跟他沒什麼深仇大恨的,就是不知道何故如此不待見自己,讓李慕澤非常不甘。

更鬱悶的是那小子沒給自己一個好臉色,自己堂堂一個太子居然還巴巴的來找他,好像專門就是為了給自己找罪受的,想到這裏,李慕澤不由得鄙視了—下自己,可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腳往醉月樓跑。

最近這幾次,淩睿那臉色何止是黑,簡直就是一臉的嫌棄,擺明了不想見他,讓李慕澤飽受打擊,他不敢對軟硬不吃的淩睿擺臉色,東宮的一眾侍從們就成了出氣筒。

其實淩睿也並不是那麼討厭李慕澤,這麼多次的討好還是起了些微效果,隻是這陣子心情非常糟糕,李慕澤恰好不幸的成了被殃及的那條倒黴池魚罷了。

淩睿糟糕的心情來自於這位太子殿下的伴讀——陸硯亭。

自從淩睿到醉月樓當小二這數月,陸硯亭每隔三五日就會來一次。可是這個月已經過了泰半,陸硯亭連個影都沒冒出來過。

淩睿是引頸盼了又盼,都沒能見上他一麵,隻曾經收過他托人帶來的一個口訊,說是有事耽擱,不能前來,還讓淩睿暫時不要去找他,他沒時間雲雲,氣得淩睿當即差點兒將地板給跺穿了。

陸硯亭這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