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
“雲開,你怎麼了?”他快速走過去,這才發現淡藍色的枕頭,濡濕了一大片,“怎麼了?”
雲開怔怔的坐在那兒,雖然掙脫了那個噩夢,可依舊心有餘悸,沒能回過神。
“雲開?”蕭寒晃了晃她,這才發現她的身體在顫唞,以為她發燒了,他連忙探了探她的額頭,還好沒有,他將她抱在懷裏,輕聲安慰,“不怕了雲開,我在呢。”
好一會兒雲開這才清醒過來,推開他,聲音淡淡的,“我沒事,現在幾點了?”
懷裏一空,蕭寒有些不適應,抬頭看她,她已經轉身準備下去,他伸手拉住她,“剛才到底怎麼了?”
雲開拿開他的手,輕描淡寫地開口,“沒什麼,隻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蕭寒一怔。
同樣都是做噩夢,蘇言溪卻纏著他陪了她一晚上,而他的妻子,哭得眼淚都打濕了一半的枕頭卻告訴他沒什麼,到底是女人跟女人不一樣。
但蕭寒也沒多想,站起身扶著她進了盥洗室,將牙膏擠在牙刷上,遞給她,“一會兒我要去見個客戶,今天放晴了,吃過飯讓景一帶你去海邊走走。”
“好。”雲開隨口應了一聲,心裏卻說,你幹什麼不需要跟我彙報,要彙報的人是蘇言溪。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昨晚上一晚上沒回房間,身上全是蘇言溪身上香水的味道,聞著都讓人惡心!
“砰砰--”
“寒,你收拾好了嗎?”
雲開的牙還沒刷完,門口就響起了蘇言溪的聲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抽錯了,抓著手裏的牙刷用力地摔了出去,那怒火簡直要直衝雲霄!
“嘩啦”一聲,牙刷硬生生地將眼前那麵鏡子給砸碎了。
玻璃碎掉的聲音太脆亮。
蕭寒剛進浴室打開淋浴準備衝澡,被這聲音給嚇了一跳。
他扭頭去看雲開,就見她雙手攥成拳頭,好像全身都燃燒著猛火,每根毛發上閃著火星,雙拳捏得格格作響。
認識她這麼久,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的……失控過。
印象中,她的脾氣不能稱得上多好,但絕對跟火爆沾不上邊。
今天這樣的狀態,還真令他刮目相看。
“怎麼了?”他伸手關了淋浴,走過來詢問,“傷著沒有?”
扳過她的身體,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沒有看到有傷口,這才鬆了口氣,再次問:“怎麼了?”
“你--”話到嘴邊,雲開卻又硬生生地給咽回了肚子裏,雖然她很生氣,很想立馬就將蘇言溪趕走,可她忽然想,如果她說出那些話他不同意,那她豈不是自尋欺辱?
她雖然很沒出息地喜歡上了他,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
手攥了又攥,她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淡淡道:“沒事,對不起,我有些失態。”
剛才就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兒,這會兒蕭寒才清楚這不對勁兒來自哪兒了。
剛結婚那會兒,她雖然很明顯地表現出討厭他,但也沒有像今天這樣,態度冷淡。
他仔細地想了想,從昨天吃晚飯她就有些不對勁兒了,看來是因為蘇言溪,是他有些大意了。
正要開口,就聽身後的門口響起蘇言溪的聲音,“寒,你在裏麵嗎?”
蕭寒的眉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地皺起,剛要說話,盥洗室的門從外麵輕輕推開,蘇言溪的頭探了進來,“寒,你收拾好了嗎?”
雲開本來已經壓下去的火蹭蹭地又竄了起來,牙齒都咬得咯咯蹦蹦直響,一張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
她實在是忍無可忍,手胡亂在洗手台上抓了個東西,不由分說轉身朝門口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