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室。
記起之前有人給她說過的這間房蕭寒不許任何人進入,就連衛生都是他自己打掃的。
當然,她才不會白癡地覺得在那時候這間房就是現在這樣的裝修布局。
那時候肯定不是這樣子,怕是這間房之前是他跟蘇言溪的婚房吧?
想到這裏,心裏的火蹭蹭蹭地又竄了起來。
後腦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開始隱隱作痛。
她皺起眉抱著頭,緩緩蹲下`身。
“雲雲,怎麼了?是不是頭疼了?”蕭寒連忙起身扶住她坐在沙發上,這邊就要給醫院打電話,被雲開製止,“我不去醫院。”
“雲雲別鬧,必須去醫院。”蕭寒臉色都白了,一手抱著她,一手拿起桌上的電話。
雲開奪了他的電話摔地上,“就是不想去醫院!”她像個發脾氣的孩子,蠻橫不講理。
早上在醫院給她做了全身檢查,按理說她這樣的情況需要住院等身體各項指標都恢複正常才能出院,可她死活不在醫院,說聞到消毒水的味道就想吐。
他執拗不過她,隻能帶她回來,好在檢查結果,她的身體狀況還算良好,不住院可以,但是需要每天定時去醫院做檢查。
這會兒,蕭寒看著她,忽地就笑了,兩條結實的手臂將她牢牢圈住,“好好好,不去醫院,不去醫院,別生氣,我家雲雲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
他的語氣一如當年,縱容她,如同縱容個孩子。
雲開翻了個白眼推他,但推了幾下也沒推開,索性就由他抱著。
過了一會兒,腦袋上的陣痛漸漸消停,她也沒再折騰,似乎是有些累,趴在他的肩上不想再動,眼睛一下一下地眨著,也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蕭寒不聽她有動靜,就輕聲問:“雲雲,頭還疼嗎?”
“不疼了。”雲開哼嚀了一聲,想睡覺,身體也軟了下來,滑在他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閉上了眼睛。
“真不疼了?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蕭寒不放心,她剛醒來,傷的又是腦袋,這不是小事,疏忽不得。
雲開睜開眼看他一眼又合上,黛眉微蹙,明顯的不耐煩,“都說了不疼,想睡覺,你別煩我,否則你出去。”
看她這樣子估計是真沒事,蕭寒點頭,不敢再煩她,不然真會被她攆出去,就抱著她回到床上。
她昏迷的這幾個月,他一個踏實覺都沒睡過,但那時候也沒覺得困,這會兒估計是放鬆了,一沾著床,眼皮沉得抬不起來,索性也就跟她一起補覺。
兩人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天大黑,醒來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雲開睜開眼睛,周圍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耳邊有淺淺的呼吸聲,腰上橫著一條手臂,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蕭寒,易塵。
易塵,蕭寒。
她在心裏反複地默念著這兩個名字,怎麼也無法相信,他們居然是一個人。
可事實,擺在眼前。
當年他的出現,一如他後來消失,都是那麼的突然和幹脆,她從來都沒想過,有朝一日她跟他居然是這樣的一場重逢。
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她居然還真的成為了他的妻子。
隻是,他們婚姻的開始一如他們的相識,是那麼的不愉快。
如今這個男人就躺在自己的身邊,安然地睡著,她卻突然不敢去想未來。
一聲輕歎,在安靜的黑暗裏響起,帶著些無奈和惆悵。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蕭寒睡眠淺,這聲雖輕,還是吵醒了他,隨即打開床頭燈,“不行的話就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