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眼淚,“怎麼了?怎麼哭了?”

雲開有些失態的尷尬,連忙低頭去擦眼淚,“牛,牛奶太熱喝得急,燙了……”

蕭寒接過她手裏的牛奶杯子,自己試了一口,眉頭皺了下,是熱的,但是也沒她說的那樣是燙的。

再看她,眼淚還在吧嗒吧嗒地落著。

他輕歎了口氣,將牛奶放在桌上,將她的頭按在胸口,“想哭就哭吧,哭好了去洗洗臉睡覺,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天特別的困。”

雲開本來還在落淚,聽了他這話,才發現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而這時候她又可怕地發現他的身體居然滾燙得驚人,嚇得她立馬直起身,抬手去探他的額頭,連忙爬起來半跪在床上,抱著他的頭,用額頭探他額頭的溫度。

“你又發燒了!”

隨手拿了件外套穿上,雲開出門去找醫生。

按理說發燒找護士就行了,可是雲開實在是太緊張了,蕭寒現在可不僅僅隻是一般的感冒發燒,他還有別的病。

何醫生是蕭寒的主治醫生,蕭寒的檢查結果出來後他就交代過,他從今天開始直到蕭寒做手術結束出院他會一直住在醫院,就在走廊盡頭的房間,有什麼事隨時叫他。

其實從蕭寒的病房到走廊盡頭不過也才十幾米的距離遠,她一路奔跑卻仍舊覺得距離遙遠,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咫尺天涯?

她的兩條腿都是軟的,一顆心跳得飛快,不安而又惶恐,幾次都險些摔倒。

何醫生還沒休息,許是有事,恰好從房間裏出來,見她匆匆跑來,心裏一驚,“是不是蕭先生?”

“他發燒了!”

何醫生一聽,暗叫不妙,朝著走廊裏高喊了一聲,“劉護士!”

整個樓層也就蕭寒一個病人,但是醫生護士卻不少,這一聲招呼,一瞬間醫生護士就跟變戲法似的出現在了走廊裏。

“蕭先生發燒了,都去準備!”

一時間整個樓層進入了一級警備狀態,雲開本來就緊張,這下更是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處,她急急忙忙跑回病房,“蕭寒……”隻是叫了一聲,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眼淚突然就又出來了。

蕭寒慌忙下到地上,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將她圈在懷裏,“隻是普通的發燒而已,瞧把你嚇成什麼樣了。”

雲開不說話,眼淚一個勁兒地往外流。

這時候醫生護士陸續進來,蕭寒拍了拍她,“好了好了,別哭了,真丟我的人,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他將她扶起來給她擦了擦眼淚,又捏了下她的臉,“別擔心,我的身體我很清楚,沒事的,你先去外麵等一會兒,房間裏人多。”

蕭寒說完,轉身去衣架上拿了件他的大衣,過來給雲開穿上,扣好扣子,他的衣服又寬又大的,穿在她的身上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有些滑稽。

不止他笑了,就連她也破涕為笑,“醜死了。”

“不醜,我太太穿什麼衣服都好看,關鍵是這衣服可是我的,乖,去外麵等一會兒。”蕭寒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肩膀。

雲開轉身離開,到了門口卻又頓住,扭頭看了他一眼,笑了下,這才走出去。

她沒料到一出來居然看到陸承銘,這麼晚了,他今晚值班?

“陸醫生好。”她微微一笑,得體地打招呼。

陸承銘並沒有穿白大褂,而是穿了一身暗藍色的西裝,一隻手斜插在褲兜裏,一隻手摸著下巴,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走廊發白的燈籠罩在他的身上,放佛給他鑲了一圈柔和的光環,不似平日裏的冷傲疏離,多了幾分恬淡與隨和。

聽到她的聲音,他抬眸看過來,漆黑的雙目裏帶著些星光,難得地勾了下嘴唇,“寒不會有事的,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