舐傷口。

流著淚就這樣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後半夜,雲開是被凍醒的,停了電,室內的溫度也一點點降下去,她雖然蓋了條毯子卻依然擋不住周圍的寒意侵襲。

好在醒來後已經是淩晨四點了,燃了一夜的蠟燭火苗都有些無力,她坐起身盯著跳動的火苗又出神了一會兒這才站起身,吹了蠟燭,來到院子裏。

雪已經停了,地上是一層厚厚的積雪,雖然天還沒亮,但由於雪的緣故,周圍卻看起來並不黑,一片白茫茫的。

寒風迎麵襲來,雲開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不過人倒是清醒了不少,她彎腰捧起地上的雪在臉上揉了揉。

真好,新的一天開始了!

轉身準備回屋子,卻不經意瞥到了大門口停著一輛車,像是黑色的車。

她眯著眼看去,心裏納悶,大清早的,不對,淩晨呀,誰在那兒?

雲開站在雪地裏看了好大一會兒才決定去大門口看看,但實際上,當她走到大門口看清楚那輛車以及車裏的人時,她竟然開始後悔自己的好奇了。

轉身就要走,車門從裏麵推開,走下來一個人,著急地喚她,“雲雲!”

雲開猛然頓住,這個聲音太過於沙啞,陌生得令她不敢置信這居然是從他喉嚨裏發出來的。

他還在生病嗎?

這段時間她已經在刻意的回避他任何的消息,可總是不經意的還是會得到,比如偶爾從新聞上,偶爾從金子嘴裏,甚至有時候站在擁擠的地鐵上也有人議論他,真不知道他也就一個普通人,怎麼就有那麼大的名氣呢?真不知道他到底哪裏好,看上他對他有想法的人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眼睛有問題。

雲開站在那兒低頭摳手指,想了幾秒鍾,決定還是回屋,他生病不生病,跟她有什麼關係?更何況他生病了,關心他的人那麼多,幾時輪到她瞎操心。

腳剛打算抬起來,身後的聲音再度響起,一股寒風掃過,帶動了院子桂花樹上的積雪,雪借風勢,哧哧溜溜地就往脖子裏狠命地鑽,並且打得眼睛都睜不開。

雲開閉了閉眼眼睛,將領口的衣服又緊了一下,無聲地歎了口氣,凍著吧。

“雲雲,我知道你恨我,但你能不能……聽我跟你解釋。”

是的,是解釋,在這之前蕭寒從來沒想過解釋也不屑於解釋,一個太過意驕傲的人會認為解釋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他覺得如果那個人跟他一樣的動了感情,她就應該明白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始終都在用自己的標準要求她,衡量她。可是結果呢?隻是讓他和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昨天剛子跟他說了很多,其中有一句他記得尤為的清楚,也是那句話讓他忽然意識到在愛情裏不需要所謂的公平,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可也從來不能否認那是一個人的事。

--先生,愛情和廝守,前者是勇氣,後者是運氣。

他一直都覺得剛子是個粗人,卻沒想到居然能夠說出那麼煽情柔軟的話,他震驚之餘更多的隻剩下深思和反思。

也許他一開始就把愛情定位錯了,他們的初遇並不愉快,雖然後來在一起生活了四年,可最終分開卻是用一種最殘忍的方式。他跟她結婚,是出於贖罪責任,從來都不是愛情,所以他把自己的生活過得一塌糊塗。

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但起碼他要試一試,不試試如何知道對與錯?

然而雲開並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但她知道,她跟這個男人必須不能藕斷絲連,斷了就是斷了,就像她跟鄭君傑,說清楚之後,他們之間連朋友都不能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