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看著她,臉上寫著失望,“我昨天來看到桌上有個蛋糕,還以為是你特意為我準備的,可惜……”
雲開依舊沒說話,打開冰箱從裏麵取出一塊蛋糕,放在他跟前的灶台上,然後拿起抹布擦灶台。
蕭寒喜滋滋地端起蛋糕用小叉子叉起一塊放進口中,甜糯得要命,可他卻歡喜得不行,“好吃!好多年都沒吃過蛋糕了,真好吃!”
雲開看他一眼,暗暗歎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做些什麼,有時候怕錯過,有時候卻又不肯原諒,患得患失,人為什麼總是這樣的矛盾?
蕭寒的那塊蛋糕吃得很慢,很認真,從廚房轉移到了客廳,陳思辰回房間打遊戲去了,客廳裏雲開和蕭寒並肩坐著,電視沒有開,他們就這樣坐著。
鼻息間都是蛋糕甜膩的味道,刺激著嗅覺和感官。
“你要不要也吃一口?”蕭寒用叉子叉起一些奶油,送到雲開的嘴邊,“雖然有些甜,但味道很好。”
雲開皺起眉,無聲地表示抗議,他不吃。
蕭寒也不惱,笑嘻嘻地將叉子塞進自己嘴裏,嘴角沾了奶油,他卷起舌尖刮進嘴裏,“好吃!”
“蕭寒,我們都離婚了。”她終於開口跟他一本正經地聊這個話題。
“嗯。”蕭寒點頭,又吃了一大口蛋糕,在嘴裏攪合著,說話有些不清楚,“那我們重新開始,雲雲,以前的我很混蛋,以後我努力地改進。”
雲開扭頭看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很清楚,我們之間不是改進不改進的問題。”
“我知道,你就是不肯原諒我以前做的那些錯事,你不原諒我。”
雲開不語,沉默了好一陣才開口,聲音裏是說不出的疲憊,“我昏迷的時候,你跟蘇言溪去度假,一周。”
蕭寒猛然愣住,一口奶油卡在喉嚨,吞咽不下,又吐不出來,沒一會兒他的臉便漲得通紅。
拖著蛋糕碟子的手控製不住的顫唞,這件事她終於還是知道了。
就知道紙包不住火,他還曾妄圖瞞著她,卻忘了她那麼聰明,又豈能是好騙的。
時間倒回到幾個月前,她尚在昏迷的時候。
“寒,給我一周的時間,讓我為愛了你這麼多年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好嗎?”那天蘇言溪找到他,一開口跟他說了這樣的話,她那天很狼狽,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像是一夜沒睡,臉色也超級難看。
她還說:“你放心,一周之後我不會再煩你,我們之間徹底結束,你以後跟誰在一起,過得幸福與否,都將與我無關。”
“寒,算我求你了,人生前三十年,我等了你十年,你就給我一周,不好嗎?”
那天蘇言溪哭了,卻不是嚎啕大哭,而是眼淚默默地從眼眶裏流出來,無聲無息。
那件事他思考了兩天,最終還是答應,去了馬代,他想任何事情任何人都走不到一起的時候是要好好地做個了斷的,徹底告別,才能重新開始。
那一周他陪著蘇言溪在馬代轉了一個又一個景點,其實他是個討厭旅遊的人,他們不是情侶,卻也不像朋友,頂多隻是同伴。
那一周壓抑而沉悶,第七天的早上他提前離開,寫了張紙條留給蘇言溪:願你以後能夠找得一個深愛你的人,祝你幸福,也祝我自己幸福。
“那你為什麼瞞著我?既然你那麼坦蕩,又為什麼做出那麼令人誤解的舉動?還是說那一周你們發生了點什麼?”雲開質疑的口吻,瞪得圓圓的眼睛,惹得蕭寒忍不住笑出聲,抬起手刮了下她的鼻尖,“你想哪兒去了,我隻是擔心你醒來知道我跟她單獨相處一周你會生氣,我怕你跟我離婚,雲雲,從你昏迷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這輩子我離不開你了,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