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笑了。
她跟他一樣都不是愛惜自己的人,一個連自己都不愛的人,又怎麼會懂得去愛別人?又如何能夠做到地久天長?都是空話!虛偽的,令人厭惡的。
“蕭寒,我累了,我回房間休息。”不想跟他吵架,更不想因為一個外人跟他吵架,所以此時隻有不麵對麵。
隻是,她忘了,這隻是她自己的想法。
“你愛上他了。”這句話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雲開驀地扭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距離她僅僅隻有兩米不到的男人,這麼近的距離,可她卻突然說生出一種可怕的感覺,覺得他們之間隔著很遠很遠的距離,天涯兩端,萬水千山。
他們兩兩相望,可他的眼中沒有她期待欣喜的溫情,是一望無底的冰冷與諷刺。
心一陣陣地揪著痛,就好像得了癲癇的人躺在地上無法控製地抽搐。這一刻隻想什麼都不想,閉上眼,不去管塵世紛紛擾擾,睡過去,永遠不要醒來。
思辰就是個預言家,是啊,誰知道今天還親親我我、相親相愛的兩個人明天醒來會不會就勞燕分飛,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雲開跟蕭寒沒有吵架,但他們進入了冷戰。
蕭寒夜裏離開了,天亮都沒有回來。
雲開一夜未睡,他離開的時候她在臥室的窗邊站著,房間裏沒有開燈,她站在黑暗裏,一如去年年底她站在這裏看著思辰提著行李箱離開。
隻是心境卻不一樣了,大概是又長了一歲。
歲月在悄無聲息中已經將你修剪得變了模樣,等發現的時候,已經習慣。
愛與不愛,有時候覺得涇渭分明,可有時候卻又朦朧得像一團霧,撥不開,所以見不到月明。
是愛的不夠深吧,所以沒有信賴,沒有安全感,不敢依賴,不敢交付所有,身和心。
淩晨三點,雲開在廚房裏忙碌,熬了粥,炒了菜,時間還早,她又費事地包了一些餃子,冰箱裏隻有香菇包菜可以作為餃子餡兒用料,所以就包了香菇包菜餡兒的餃子。
忙完的時候是上午六點,雲開換了厚衣服,提著做好的早飯去醫院。
不管愛情多麼的不順,生活還要繼續,人活著不止有愛情,相反,人可以沒有愛情而活得好好的,但不可沒有目標,沒有動力,因為那樣活著也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六點多的時候路上交通還不繁忙,地鐵上的人也不是很多,雲開找了個位置坐下,保溫飯盒放在膝蓋上,她坐得筆直,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更堅強一些。她閉上眼睛,看似是假寐,實際上是她不想讓人看到眼眶裏蓄滿的淚。
到醫院的時候是七點半,陳思辰的病房裏已經熱鬧了起來。
寧馳每天一早都會來報道,反正大學現在還沒開學,她不用上課,來醫院反倒成了上課。
“姐,你過來了。”寧馳問雲開叫姐,很親切,就像是叫親姐,雲開知道這些都要托思辰的福,她笑笑點頭,“你來的挺早,吃過飯了嗎?我蒸了餃子,嚐一嚐。”
寧馳揉了揉肚子,“雖然早上吃了很多,可是我還是想嚐一嚐,思辰說姐做的飯很好吃,什麼時候我也可以一飽口福。”
都叫思辰了?雲開挑了下眉,朝陳思辰眨了眨眼,那家夥眼角低垂,嘴巴抿氣,她知道,他這是在表明他也很無語。
聽到包裏的手機有短信進來的聲音,雲開並沒有著急去看。
寧馳去衛生間裏端了半盆水拿著一條毛巾出來,雲開接過來,“謝謝你,趕緊歇著,這些事我來做就好。”雲開打濕毛巾擰了擰,給陳思辰擦了擦手和臉,然後又去衛生間拿起思辰的牙刷擠了牙膏給他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