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君傑攤開掌心看了看那枚鑽戒,“戒指我會替你暫且保管,期限是半年。”
雲開悶悶地“嗯”了一聲,沒有將頭抬起來,眼淚在眼眶裏地打著轉兒,委屈就像是鍋裏煮開的水,在心裏沸騰開。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覺得這個男人居然是個心理專家,輕而易舉就能夠看穿一個人的心思,擊潰一個人的壁壘。
他真的真的很討厭,很討厭。
鄭君傑猶豫這,試探著將手伸出來,小心翼翼地將她摟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好了,傻瓜,遇到事就知道哭,不會給我打電話嗎?在你心裏還到底有沒有我這個兄長了?嗯?”
雲開將臉埋在他的胸口,悶聲悶氣地說:“你這個哥哥當得一點都不稱職,哪有你這樣兩個多月都不露一麵的哥哥。”
鄭君傑的麵色僵了僵,很不自然地笑了下說:“前段時間忙,不過以後不會了。”將她扶起來,揉了揉她的頭發,“好了不許再哭了,沒吃晚飯吧?我也沒吃呢,想在外麵吃還是回家我給你做著吃?”
“我今天花了五百多做的新發型,你跟喬易怎麼都這樣,發型都給我揉亂了!”雲開氣呼呼地瞪著眼,可隨即自己卻煩躁地抱著腦袋使勁地揉了揉,“煩死了,做了個新發型總覺得戴了頂不合尺寸的帽子,難受死了!”
鄭君傑失笑,抬起手替她又揉了幾下,然後朝後退了兩步,捏著下巴一副欣賞的姿態,“我覺得這樣比剛才好多了。”
“滾!”雲開橫他一眼,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鄭君傑搖了下頭,也過去,坐進駕駛座。
他說:“去我那兒吧?給你煮桂花湯圓吃,去年桂花開的時候我特意摘了不少晾曬幹,在冰箱裏放著,雖然不及新鮮的味道香甜,但也湊合,怎麼樣?”
雲開點頭,說起來好久都沒吃過湯圓了,桂花湯圓,她最喜歡的。
這是鄭君傑搬家以來雲開第一次到他家,踏進門結結實實地被嚇了一跳,愣在那兒好一會兒沒出聲。
鄭君傑以為她是嫌他這兒亂,有些尷尬,正好沙發上昨天脫下來的衣服襪子還在那兒扔了一團,還有一隻襪子不知怎麼扔到了茶幾上,他紅著臉走過連忙將東西收起來,“昨,昨天回來晚了,脫了後也沒洗。”說完連忙抱著衣服進了臥室,扔進洗衣筐裏。
再出來雲開已經從驚呆中回過神,“你這房子……多大?”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問了個別的,其實她是想問,怎麼裝修得跟他們那時候結婚的房子一樣,雖然房子比婚房小了很多,可是格裝修風格,就連沙發什麼的都是一樣的,牆壁上還釘著他們的婚紗照。
“想著一個人住,當時就沒買大的,原本是兩室兩廳,後來裝修給改成一室兩廳。”鄭君傑說著打開鞋櫃,取出了一雙粉紅色的女式拖鞋放在她的跟前,“新的。”
雲開在他打開鞋櫃的時候發現鞋櫃裏不止這一雙女式鞋,有兩雙她一眼都認出來了,是她以前的鞋子。婚房當時裝修好後她跟他在那兒住過幾晚上,留了幾雙鞋子在那兒,這會兒都在鞋櫃裏。
心裏說不出的滋味,隻是突然後悔答應他過來吃飯了,不知道的時候可以假裝不在意,可如今這一切都擺在眼前,她想不在意都難。
鄭君傑看她盯著鞋子不換,以為她是不信他說的鞋是新的,“怎麼不換?真是新的,這裏沒帶過女人過來。”
“沒有,我隻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雲開沒有抬頭,迅速換了鞋。
鄭君傑也換了拖鞋,讓她自己看電視,他去廚房忙乎了。
雲開坐在客廳裏緊緊抿著嘴唇,置身在這個曾經熟悉而又溫馨格局一樣的屋子裏,情緒排山倒海的襲來,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的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