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控製地朝前栽去。
“小心!”有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你沒事吧?”
鄭君傑靜了兩秒鍾搖了下頭,連聲道謝都沒有甚至都來不及去看一眼扶著他的人長什麼樣,他跌跌撞撞地追上雲開,跟著擔架俯身叫她,“小開?小開?小開你醒醒?小開……”
“先生,請讓一下。”一護士拉住他,其餘的人將擔架推上救護車。
鄭君傑也要上車,被拉住,他一把甩開拉住他的人,跳上救護車,跪在擔架旁邊,顫唞著手去拉雲開的手,她的手冰涼冰涼的,放佛沒有溫度。
驚惶無措地抬頭去看身邊的醫生護士,他問:“她,她怎了?”
“據說是從二樓掉下去的,至於是跳下去還是掉下去這個還不清楚,而且她喝了很多酒,失足掉下去的可能性會大一些。”回答這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這會兒正在給雲開做簡單的急救,頭也不抬地說道。
鄭君傑閉了閉眼,她果真還是喝酒了,一杯就醉的她,這會兒渾身酒氣,這該是喝了多少?又是喝了多少才會失足從樓上摔下去?
他不敢去想,兩隻手握著雲開的手輕輕地搓著,她的手太涼了,這麼熱的天,她的手怎麼能這麼涼呢?怎麼可以這麼涼?
他像個無助的孩子,眼淚不知何時已經爬滿了整張臉,看著那醫生,哽咽著懇求,“醫生,求你一定要救她,求求你,一定要救她。”
“救死扶傷是我們的職責,你先不要擔心,傷者這會兒心跳和脈搏還是穩定的。”
鄭君傑點頭,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所以隻能就這樣不停地搓著雲開的手,眼淚模糊了視線,擦去又模糊。
雲開出事的時候,家裏當時隻有她一個人。
晚上茶餐廳九點多才關的門,關門後大家提議去吃飯,吃過飯又要去唱歌,淩晨兩點還沒結束。
雲開從樓上掉下去的時候是被鄰居家出差剛才外地回來的男主人發現的,這位男主人當時正拉著行李箱經過雲家大門口回自己家。
夜裏太安靜,他沒敢走太快,怕拉杆箱的輪子在地上滑動的聲音吵到別人,剛走到雲開大門外,“嗵”地一聲,嚇了他一跳,手裏一鬆,拉杆箱掉在了地上。
他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目光先是掃到了二樓,隱約看到像是一個人影在二樓的一扇窗邊一閃而過,也許不是人影,隻是風吹動窗簾的影子。
接著,男人的視線落在窗戶下的地上,雲家的院子裏亮著燈,這是雲家向來的習慣,雖說住在這個小區的人也都是些有錢人,院子裏晚上亮著燈也不算什麼,但是雲家的大門口就是路燈,院子裏完全可以不必開燈的,再說,開燈也浪費電,至少他家夫人就交代晚上睡覺要把院子裏的燈關掉。借著還算亮的燈光,他能夠很清楚地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穿著淺色的短袖和短褲,看起來似乎像是雲家的那個女孩,雲開。
他家跟雲家做了多年的鄰居,雲開父母還在世的時候兩家雖不至於有親密來往,但偶爾也會串個門什麼的,尤其是鄰居家的女主人,很喜歡雲開母親的畫,而雲開母親有時候也會相贈幾幅畫。但是自從雲開父母離世後,兩家基本上就沒有了來往。
男主人經常在外出差,偶爾回家會聽妻子講隔壁的事,說那雲開私生活很亂,經常有不同的男人去她家,有時候半夜醒來,還能見到她家大門口站著男人,所以讓男主人以後離那雲開遠點。
漸漸地,有時候在小區裏碰到雲開,男主人也是避而遠之,更別提打招呼了,生怕跟雲開牽扯上影響了自己的名聲,畢竟這年頭,人言可畏。
所以此刻,男主人站在大門口看著院子裏還在地上蠕動的人,腦子裏首先想到的不是雲開失足墜樓,而是為情所殺,剛剛他看到的那個應該是個人影,而不是風吹動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