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滂沱之勢。
夏季的雨,向來就是這般,來勢洶洶,走的時候,卻又十分的幹淨利落。
隔著雨簾,雲開其實並不能夠看清楚院子裏蕭騰的模樣,隻是個模糊的輪廓,可她卻依舊是察覺到了,那兩道朝她射來的灼灼目光。
蕭騰的確是在看她,但卻是剛掀起眼皮。
剛才之前他一直是閉著眼睛的,就在剛剛,他放佛是察覺到了雲開在看他,就倏地掀起了眼皮,然後就隔著大雨,看到了站在屋子裏,穿著一件乳白色居家連衣裙的她。
他站在雨中,不是為了博取她的同情,讓她可憐他,然後施舍給他一顆卵子,讓他找人生一個孩子。
他隻是在思考,在想,他究竟需要怎麼做才能夠得到那顆卵子?並且,他也是在告訴她,他的堅定和決心。
這件事,他勢在必得。
雲開站在屋子裏,抿了下嘴唇,然後輕歎了一聲。
她抬起腳步,朝著門口走過去。
來到門口,她停住,看著院子裏的男人,開口說:“蕭騰,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能不能不要做這麼幼稚的事情?”
蕭騰從雨裏走來,一步一步,然後在台階下頓了頓,最後還是走到台階上。
他在距離她一米的地方停下,頭上的雨水貼著他的頭皮順著他的臉流下,他沒有伸手去擦,隻是看著她,並沒有說話。
雲開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側身從衣架上將一條毛巾拉下來扔給他。
蕭騰接過毛巾,擦了擦臉和頭發,毛巾拿在手裏沒有還給她。
“雲開,我正是因為是成年人了,所以我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沒有幼稚,我是認真的。”
頓了頓又說:“你不給我,我就自己想辦法,總之,我必須從你身上得到那顆卵子。”
雲開覺得,他簡直瘋了!
她咬了咬牙,語氣有些狠,“你就不怕我今天就去醫院把子宮摘了,讓你的勢在必得變成空嗎?”
相比較她的狠,蕭騰的聲調卻十分的平緩,但是語氣卻透著一股自信和篤定,“沒有人敢給你做這個手術,無論是在雲城還是寒城,抑或是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醫院。”
“你是非要逼我……去死,對嗎?”雲開凝視著他,眼底泛起了一層淚霧。
她的心很痛,有為他心疼,為他難過,也有為自己,為蕭寒,為這三個人糾纏的感情。
人生在世,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但也總有能夠解決的辦法。
她堅信,她跟蕭騰之間,一定不會走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大不了,她消失,這樣便終結了一切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所有的問題都在她的身上,這一點,她很清楚出。
蕭騰朝前走了一步,雲開卻搖著頭朝後退去,“你別逼我。”
蕭騰停了下來,不再朝她走,他垂眸抿了下嘴唇,略作思考,再抬眸,眼中依舊是不變的堅持。
“雲開,你說我別逼你,可是你呢?蕭寒呢?你們不是在逼我嗎?”
“我從來都不想傷害你,這是我想過的唯一的能夠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們三個人,我從來不覺得我是那個多餘的,但我卻從來都把自己放在多餘的位置上,我一直都在忍,都在壓抑著自己,我怕我傷害了你,傷害蕭寒,可是我如今覺得我快要撐不下去了。”
“你跟蕭寒都有三個孩子了,為什麼就不肯給我一個?”
“我隻要一個孩子,我也沒有逼著你跟我發生關係,我隻要你給我一顆卵子,剩下的事情我不會再纏著你,這不管是倫理還是道德,我們都沒有觸犯,我就是想要跟你有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