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睛,不願再繼續想下去。徹底的黑暗來臨之前,他感覺到蘇遠回俯□,在他的唇上輕輕摩挲了一下,然後離開,
他在他耳邊軟語廝磨了一番,真真是把自己當成了陷入愛情的癡兒,竭盡全力在對他施舍虛偽的溫柔。
蘇遠回大概是把自己當成那種受了情傷渴求安慰的人。其實,即便他拿出二十萬分的討好也絕不可能打動自己分毫。因為哪怕是恨著自己的鳳懷璧,都勝過這個何止千萬。
此番周旋,蘇遠回意在以情動人,可惜孫昊陽偏偏最不吃這一招。他口中這個所謂的結下孽緣之人,除鳳懷璧外不做他想。隻不過現在挑明一切還為時尚早,鳳懷璧那裏今日應該已經得到孫昊陽留在此處的消息,不知他下一步會如何行動。
料得不錯的話,他現在該是在‘拷問’禦藥房的那幫太醫拿來的補藥究竟所治何病吧。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鳳懷璧在知曉了孫昊陽的病情之後,會有如何精彩的反應。
不同於別院這裏的平靜,皇宮的另一側,鳳懷璧的禦書房內則是另一番的景象。從禦藥房招來的主事戰戰兢兢地跪在宮外候旨,而被招進禦書房覲見的太醫院主事尚未出來。
皇帝的這次突然召見讓兩位宮中老臣頗有些費解。倘若是皇帝身體不適,何必如此神神秘秘地半夜傳見,還是由魯揚親自趕來禦藥房和太醫院傳的旨。可若不是皇帝的問題,那又何須勞動兩院最權威的大臣前來,
跪在宮外百思不得其解的老臣隻能硬著頭皮等下去。直到老太醫陰沉著臉從屋內踉蹌走出,他才惶惑地站起身來,然後躬身步入禦書房。
此刻的禦書房裏,雖然沒有屋外刺骨的嚴寒,可是燈下鳳懷璧的眼神卻冷得讓人有些不敢靠近。老臣全身哆嗦了一下,然後朝座上的天子深深行了一禮,
他感覺到額上有汗地下,汗水瞬間沒入紅色的絲絨錦邊地毯。他不敢說話,更不敢再抬眼看向鳳懷璧,隻覺得一顆心在拉不住地往下沉。
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你可知朕為什麼招你前來?”
鳳懷璧低沉得略帶陰鬱的嗓音讓他不由地又抬手抹了一把額上滴下的汗。屋中除了炭火燒烤的聲音,就隻剩下一片死寂。似乎連鳳懷璧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一聲。他把身體埋得更低,無措地連連搖頭,
“老臣有罪,老臣不知……”
“那好,朕來讓你看一樣東西。”
鳳懷璧一說完,就把手中早已握成一團的那張藥單丟在了他的臉上。本來被這樣一個單薄的紙團砸中絕不至於疼,可是被丟中的一刹那,他還是感到一陣膽寒,好像這向他丟來的不是一個紙團,而是燒紅的碳或是淬毒的凶器一樣,讓他避之不及。
“這,這個……”
他顫唞的手好不容易把那藥單平展開來,這麼多年的行醫經驗讓他立即反應過來這藥單上藥物的問題何在。
“之前你把這藥單送來時,可有仔細看過?”
“這,這,這與老臣之前送來的藥單全然不同……”
他心中慌亂一片,不知如何作答,如果表明清白。隻見鳳懷璧從座上慢慢緩身走下,一直走到他的麵前,“朕問你,
17、第 17 章 ...
‘虛青’這味藥該是用來醫什麼病的”
“震咳,凝血,但略帶毒性,不宜多食……”
“那麼這味‘川碧’呢?”
鳳懷璧逼問的口氣如蒙上一層冰霜,讓他的五髒六腑為之凍結,問到了這個份上,他就算還有心隱瞞,也是於事無補。鳳懷璧想必已經從太醫那裏套問清楚了才來與自己對質。這次想要全身而退,隻怕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