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段(1 / 2)

算了。小心的抱著唐禮往被子裏縮了縮,閉上眼。

直到夕光越過整個皇都,唐禮的睫毛才顫巍巍的,睜開了眼睛。

全身毫無氣力,連動根手指都覺得力不從心,話也懶得講了。就著方才的姿勢也不動,趴在阿離的懷裏,細細感受著身旁這空白了幾年的溫度。

“睡醒了沒?”枕著的胸膛微微震動,唐禮聽見阿離帶笑的聲音在問他。

“恩。”

阿離慢慢的去鬆開唐禮纏在他身上的手臂,輕輕揉捏替他活絡著,邊溫聲問道:“餓了吧,叫東西來?”

唐禮乖乖的放開了還纏著人的兩腿,往後退了些,“好。”嗓音有點沙啞,聽著軟綿綿的毫無平日裏的氣勢,卻甚為撩人。

阿離起身去,唐禮也就勉強的撐起半個身子。一頭長發流水一樣從背後滑落。他一手撩起些擋了視線的,目光仍是追隨著阿離。

吃食是喜樂他們早就備好了的,隔一兩個時辰會到門前放下新弄好的熱食,拿走他們沒用的,或者冷掉的。

邊喂著唐禮,阿離不禁笑出聲來,“荒淫數日到連自己吃飯的力氣都沒了的王爺,你也不擔心你的形象。”

張大了嘴等著阿離下一口喂來的唐禮不假思索,含了嘴裏的粥就往阿離唇邊送去,含糊不清:“你也用點吧……”直接拿行動代替了他的回答。

阿離細細吮xī了唐禮口內每一點味道,直到唐禮臉紅氣喘倒在他懷裏,才氣定神閑的問著:“飽了沒?”

唐禮拿通紅的臉望著他。

“反正也荒淫了數日,再荒淫幾天,你也不介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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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宮。

唐月揉揉肚子,不禁疼得一縮,右手裏的毛筆“唰”在奏折上糊了一點。

這到底是怎麼了?幾天前身上突然就多了疼處,細看連個傷口也沒卻一碰到就疼得鑽心。

小記子小聲問:“陛下,又疼了?”

“廢話!”

小記子趕緊的拿了碗熱乎乎的湯藥過來,“陛下請用。”

沒法子,陛下總說他疼,可那些禦醫什麼也看不出,一個個就知道說什麼“恐怕是內中鬱結所致,請聖上用些補品即可”,惹得陛下又發了老大一通脾氣,他也遭了秧。

唐月“啪”的打開藥碗,冒著熱氣的湯藥潑了小記子一身,“滾!”

無聲退下的小記子又站到小樹子身邊,靜靜侍立。

“自找苦頭。”小樹子嘴巴嗡動,冒出了一句。

小記子也不生氣,淡定的回著:“陛下疼著呢,心情不好是正常的事。”

“我看咱們這位陛下就沒心情好的時候。”小樹子悄不可聞的哼了一聲。

“既然在陛下`身邊當值,最好還是對陛下尊敬些。”小記子瞥他一眼。

小樹子嗤笑,“對啊,我隻是在陛下`身邊當值罷了,公事而已。私底下要怎麼想可就隨我自己了吧。”

小記子垂眸,“小樹子,候在陛下`身邊的人是你,不是你的主子。不要因為你家主子的態度影響了你自己對陛下的態度。不要怪我沒提醒你,一旦心裏某個想法成了形,你怎麼掩飾也是沒用的。陛下可是位相當敏[gǎn]的人物呢。倘若……”餘下的話不必再說清楚了。

小樹子語塞,閉上了嘴再也不肯出聲。

他自然是不喜歡這個傳聞裏溫和好脾氣實際上卻暴躁殘虐得不得了的皇帝陛下。

當初被派來這邊的時候,主子是再三囑咐要好生照看陛下,他其實相當重視。可誰知道,這位陛下竟然這般的讓人生厭。因為主子的關係,哪怕被唐月心情不好暴打一頓或者傷到了哪裏,也隻能暗地裏委屈幾下,誰也不能說。但既然如今主子都不在乎陛下,他又何必?

隻是被小記子這麼不輕不重的說了,他也覺著有些過了。萬一被有心人聽著了,或者真被那位陛下察覺了……

他不禁哆嗦了一下。

而小記子則是淡淡的望著唐月的方向,若有所思。

小樹子這樣的人並不適合做間諜,怎麼會派了這麼一個沉不住氣的小孩子來,跟她一貫的處世風格全然不同啊。

陛下,你的道路隻怕沒那麼平坦呢。

然而對小記子來說,不管眼前這個唐月選擇了怎樣的道路,他都隻有跟隨的份。永遠跟著名為唐月的華國皇帝——這是屬於年少時候,對這個唐月的約定,也是他唯一的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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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戚——”

“姐?”

唐希揉揉鼻子,“沒事,估計誰又在說我來著。”

唐霖無聲笑起來,他最愛這皇姐就是她在那副溫婉淑和的表象之下的豁然跟無所謂,有些時候甚至近乎無情無義。

唐希“楚——”的揩了鼻子,對唐霖點點頭,“你的那幾個人已經死了,太脆弱了。下次找人送來我這,記得找些強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