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忐忑的心情,嚐試著去相信,那個人其實相當愛他這樣叫他不敢置信惶恐不安的事。
“不是夢哦,小禮。”
“他很愛你。”
“他為了你不封王出宮,直接將威脅到他皇位的武魂令交給蘇盧二人以作交換。”
“他怕你會再被什麼術法傷到,明麵上禁止了華國一切術法,私底下卻為了你專門招了一批術士,為你布下各種保護。”
“……”
唐希每說一句,唐禮心底就是一層浪翻。
這些都是他從不知曉的隱秘。
那個人到底為了他,做出了些什麼樣的交換?
唐希也不在乎唐霖還坐在一邊,聽不聽得懂這些話,隻是溫柔的拍拍唐禮放在桌上的手背,“還有些事情,他們不會告訴你,我卻知道的清清楚楚。你非要跟隨阿孟去打仗的那一年,你不知道他在你出發後,望了你的背影多久。你也不知道,他當夜就騎馬飛奔數千裏,幾天幾夜不眠不休趕在你的前頭到了營地,混入了軍中。”
“不可能……我從未發覺到他。”唐禮還是掩麵,卻反駁,隻是底氣卻不怎麼足。
“隻是你沒發覺罷了,我記性還不算太差,他扮作的那個將士,叫做慶毅。”
慶毅。
那個頭天晚來,卻總喜歡跟在自己身後,勇猛過人拚命護著自己的,有時候甚至還對他說些調♪戲話語的人……是,父皇?
唐希笑了,“自己想想吧,有些事情,你應當比我更清楚才對。”
沒錯,他才是最知曉那個人用心的人。
那個人,遠比自己所察覺到的,更加愛自己。
那個人明明就跟自己一樣,有著超強的獨占欲,卻什麼都不說。
那人明明極不放心自己,然而總考慮到唐禮那無謂的心情,雖然擔心卻還是放任唐禮去。
唐禮自己當年年少,還不明白為何每場情事他的父皇總愛百般的讓自己求而不得,現在想明白,他分明就是將自己這身子調教成了隻有他才能碰的樣子。
………
過往種種,他本以為是毫無關係的瑣碎,如今牽扯清明了,卻樣樣都是那人愛他的證據。
並非隻有自己在苦戀,並非隻有自己在吃醋,亦並非隻有自己為了情愛苦惱。
太過強烈的幸福感,唐禮忽然間麵紅耳赤。
放下掩麵的手,一張白玉的臉上全是紅雲。
唐禮本就是冷清的人,唐希見過他無數表情,卻從未見過他這樣麵紅的模樣,心間微動,一時之間忽然明了為何那人把這皇弟疼到了心裏去。
“可,可是……”
唐禮自己也覺得被人這般道破實在是難堪,可還是忍不住說,“他已經走了。我……”
倘若,自己能對他,能對自己被深愛,稍微有些信心,那人是不是就不會遠走?
“他沒告訴你,他有事要做,過段時間便回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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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拾走到阿離麵前,伸出手掌,掌心一朵發著白光的小火焰。
“大人!”翰質搶身擋在阿離跟前,在阿離要伸手去接前道,“請先讓我試試,大人您再碰比價比較好。”
翰質遊商大陸多年,對於大陸人之間各種陷害暗殺手段都清楚萬分。身後可是他們至高的月神,怎麼能夠允許這樣莫名其妙的術士的東西呢?
哪怕是大人的朋友也不允許。
“不行,這是給他的,你不能碰。”阿拾卻不願意。
阿離攔住翰質,“沒事。”
“大人!”
阿離起身,饒有興趣望著阿拾手裏的火白色火焰,“這是什麼?”
“給你的傳話。過來。”
因為阿離對術法免疫,直接給到阿離手上傳音焰必定立即消散。阿拾把這朵火焰擱到了一塊石頭上,讓阿離靠近,反手又下了一個隔音結界,將阿離跟火焰同外界隔離開來。
看外麵翰質為首的幾人要衝上來同阿拾幹架,阿離回頭望著那朵在冰冷岩石上也依舊靜靜燃燒著的蒼白色火焰,讓阿拾這般動作的,必定是重要的事物。
阿離蹲下`身,那手指戳了戳那火焰,那火焰撲的一聲沒了,反倒是一個小小的聲音鑽入了阿離耳朵。
“父皇,我想你了。唔,如果不生我氣了的話,就早點回來。”
是唐禮的聲音。
顯然,唐禮並不習慣通過不太熟悉的阿拾來傳遞這樣的情話,阿離完全能夠想象得到唐禮是用著怎樣糾結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傳到阿拾手上。
一定是咬了嘴唇,皺了眉頭,才慢慢吞吞說出口的吧。
阿離低下頭,打從心底裏笑起來。
小禮啊小禮……
走出結界,“翰質,出發吧。”
我得盡早回去,才能不讓那孩子等我太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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