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切注視著阿離一舉一動的海裏,眼神晃動了一下。
瞞著我,試圖殺害唐禮,奪取真實之眼,妄圖逃脫我的掌控。
安嶽,你最好保證你的行動是成功的。
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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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也終於有這一天!唐禮!”
月竹瘋狂大笑起來,猶如風中狂竹。
“無能為力的躺在地上,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火焰吞噬,漸漸窒息……多麼美妙的感覺啊!哈哈哈!”
他殘留的一隻手臂環住自己,強力不使自己笑得倒下。扭曲而快意的笑容,怎麼也掩蓋不住其下的痛恨跟哀慟。
“你終於死了!終於死了!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仿佛用盡了一生的笑容,月竹笑得快喘不過氣了,但他毫無控製這笑的打算。
就讓他好好享受一下,這報仇的快意吧!
“你死了,可是,我呢?我也死了啊……光是讓你死,太便宜你了!你也應該嚐嚐我所受到的痛苦!”
十倍,百倍?不,定要千萬倍加還回去,他才舒坦!
“嗬嗬……可不能虧待你啊,你要是這麼輕易死去,投入了幽冥之地,我該多可惜啊……”
月竹前所未有的期待著,安嶽帶來唐禮屍身的那一刻。
我會好好對待你的,唐禮。
畢竟,我們曾經是兄妹啊,不是嗎?
月竹笑意未退,而眼神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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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震驚得失了調子的聲音從層層紗簾下傳出,“怎麼可能?”
嫣妃不可置信的再三念叨:“死了?這怎麼可能呢?”
明明才跟她談好了條件,怎麼可能轉眼就葬身火海?
那個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帳內,容顏可怖的嫣妃近乎尖叫起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要是死了,她的容顏,他許給他的交換條件,該怎麼實現?!
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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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唐棋抬眼,隻看到他的女王一臉震驚。
質疑,恐慌,甚至是悲傷交錯。
那是,自從禾國先王逝世之後,便不曾在這個女人臉上出現過的表情。
嗬,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同老四有交情。而且看起來,這交情還不算淺。
唐棋低頭,笑。
這算不算,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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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唐希一口茶噴了老遠,唐霖啞然失笑,忙上去拍著唐希的背,“姐,你太不小心了!”
唐希邊咳邊逮住了唐霖的衣袖,道:“咳咳!你,你說什麼?死,死了?”
唐霖微不可查的皺起眉頭,旋即展開,“啊,他們是這麼報上來的。”
至於這麼失態嗎,為了那個唐禮?
“唔,”唐希緩過神來,卻不見半點傷心之色,眼裏反而透出濃濃的鄙薄來。
“真是相當惡俗的死亡方法啊。”
“恩?”
“沒什麼,下一件事,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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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抖,奏折上一道長長的墨痕劃去了原來的字跡。
“是嗎?”
唐月鎮定的說著,繼續批閱奏折。
這本來也正是他想要做的。
反正護庭現在盡在他手,唐禮存不存在,並無多大影響。
是的,沒有什麼影響。
沒有。
小記子沉默。
朝陽宮外,斜陽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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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具焦黑的人形物體被送到月竹麵前時,唐禮府上的葬禮正在進行。
沉重的黑色簾幕,拉扯在靈堂之中,靜默,壓抑。
純白簇朵,映在黑色底村上更加刺眼。
這是場安靜到詭異的葬禮。
唐禮本身並無多少交情在外,生來對人類嚴重的不信任,厭惡一切除了阿離以外的人的接近——相比籠絡他人憑借其他力量,他更傾向於培養自己的力量來達成目的。
而他府中除了景怡這當初指婚的王妃,再無其他妾女,後院清淨得很。如今就景怡一人從頭到腳著了素白,跪在唐禮的棺槨前,麵無表情,連眼神也是呆滯木然。
各係各派的代表官員來了之後,也是靜默不言。這其中種種關係牽扯,也由不得他們開口。以免被抓到了一點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