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樓身後,表情被花滿樓的身影遮去不少,看似麵無表情,但他又何嚐察覺不出花滿樓的狀況,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可他又不好打斷花滿樓的做法,他心知花滿樓想做什麼,此刻隻得強壓心中的怒火。

“任我行,今日你若還想再活下去,那就即刻讓那些人停止放箭,盡快散去!你若是衝著東方而來,那就放這些人離去,在下和東方必然奉陪到底。”花滿樓咬著牙說道。

任我行看著花滿樓,好一會後,才狂笑出聲,道:“花滿樓,你如意算盤打的真不錯!若放了這些人出去,那老夫還靠什麼約束你和東方不敗?你以為老夫是傻子麼?告訴你,隻要東方不敗在老夫麵前自廢武功,老夫便放了這些人,也給你解藥!如何?”

花滿樓頓時皺眉,喝道:“任我行,你胡說什麼?”

任我行冷笑道:“老夫有必要胡說麼?”

花滿樓深吸一口氣壓下全身的劇痛,額角已然出現了冷汗的痕跡,但他仍是說道:“任我行,雖然花某不知外麵那些人究竟是何人,你又從何處尋來這些人,可花某提醒你,萬事莫要做絕!否則物極必反!”

任我行冷冷的看著花滿樓道:“老夫卻偏不信邪了。東方不敗,隻要你自廢武功,老夫自會放過他人,如若不然……”

未等任我行說完,客棧再度發出燒灼坍塌的聲音,火勢越來越近,已然有人受不住火勢向外衝去,然而才到門口,勁箭再至,當場被射穿數人。一時間,不論是神教教眾還是其他江湖人都駭然的頓住腳步。

花滿樓聽的有人慘呼,心中越急,眼前一陣的發昏,不禁搖了搖。東方不敗立刻再度抱扶著他,神色極是擔憂。

任我行見這情況,頓時脫口而出道:“花滿樓,你卻是在匡老夫上當麼?哈哈哈!你未免想的太簡單!你果然中毒!如何?中毒的滋味不好吧?可是痛的很呢?”

花滿樓用盡全力壓住身上那股痛意,卻已經沒有餘力說話。

任我行看在眼裏不由得意的大笑,連聲催促東方不敗:“東方不敗,你就眼看著你的‘夫君’活活疼死麼?你就舍得?還不快些自廢武功,老夫留你性命。”說道最後一句時,任我行話語中滿是諷刺和殺機。他這話,說了又有誰會信?

東方不敗麵無表情的看著任我行,然後突然非常溫柔的看著懷中的花滿樓,低語道:“七童,我且離開片刻,你可撐的住麼?”

東方不敗的話,讓花滿樓整個一驚,東方不敗可不要真去……瞬間,花滿樓忘記了身上的痛苦,緊緊抓著東方不敗的手,努力迸出幾個字:“東方…不可…你萬不可……”

東方不敗自然知道花滿樓想說什麼,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極輕柔的在花滿樓的耳旁道:“七童,你放心呢。東方已是你的人,又怎能不顧你的意願,做出自損的事。若真是這樣,你必生我氣呢。”

花滿樓愣了一下,旋即啞聲道:“你知便可!否則…我必不饒你……”

東方不敗輕笑一聲,道:“是,夫君大人。”說著,東方不敗神情又突然一變,對著花滿樓耳語道:“不過夫君大人必不要阻我殺了此人!”

任我行皺眉的看著眼前突然又若無旁人竊竊私語的兩人,僵著聲音道:“東方不敗!你究竟如何決定?”

被任我行打斷話語的東方不敗冷哼了一聲,轉眼看向任我行,臉上露出令人心驚膽顫的森寒笑意,說道:“任我行,關了你這麼多年,你卻怎還是如此沒出息?莫非你是真忘了我東方不敗是什麼人?”

就在東方不敗的話音未落時,東方不敗突然就放開了花滿樓,然後整個幾乎瞬間就已經到了任我行的身旁。被廢了武功的任我行,又怎會是東方不敗的對手,甚至連反應都沒有就已經被東方不敗抓在了手心。

任我行大驚,看著東方不敗道:“你…你想幹什麼?”一旁的任盈盈也整個傻在當場。

東方不敗冷笑的看著任我行道:“想來,你真是忘了我是誰!”說著,東方不敗一手牢牢扣住任我行的脖子,竟單手將人提了起來。

任盈盈在旁驚呼,衝過來便想救她老父,卻不想被東方不敗一腳踢開一旁再站不起來。東方不敗冰冷的目光看著臉色已經因為不能呼吸而變的通紅任我行一字一句道:“我東方不敗平生最恨有人威脅我。這點卻也是任老教主教過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任我行,這句話,你卻切莫忘記。”

任我行眼中透出恐懼神情,掙紮著迸出幾個不連貫的字:“你…毒…殺……”

東方不敗冷笑道:“你是說怕本座解不開花滿樓的毒,還有外麵那些不知從何來的螻蟻麼?任我行,你切莫忘記,日月神教中有江湖第一神醫。至於外麵那些跳梁小醜,本座卻是江湖第一高手,你以為我東方不敗會怕麼?”

說到這裏,東方不敗的嘴角略勾,整個人神情顯得無比邪意,俊美的臉上竟是生生透著股嗜血的妖魅神情,他掃了眼客棧中的人,繼續說道:“再者,死幾個人又算得什麼?死在本座手上的人還少麼?就算這些人都死了,又能如何?”

任我行全然沒想到東方不敗竟會這麼想,事情早就完完全全的出乎他的意料,這一刻,他才感覺到死是離他這麼近,不禁“嗚嗚”開始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