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段(1 / 2)

他怎麼跑回來了?”郝峻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大口大口地吞下一塊披薩後,吮xī著手指反問。

林澤進食的速度比野狗還快,郝峻才吃完一塊披薩而已,他已經伸手拿起了第四塊。聽到郝峻的問題,他歎了一口氣,神情暗淡地回答:“我的錯。”

要林澤這樣高傲的男人在人前低頭簡直比要他命還難,郝峻心裏好奇到不行,卻不得不繼續裝出淡然的樣子。林澤飛快地吃完手中的那塊披薩,繼續說:“郝峻,我們做個交易吧。”

這是林澤第二次向他提出聯手建議,郝峻懶得跟他說話,便伸出一根手指,朝他搖了搖表示拒絕,然後轉身去拿第二塊披薩。大份的雙倍起司夏威夷披薩一共被切成八份,紙盒中還剩最後兩塊,林澤剛想伸手,郝峻搶在他前麵連盒子一起搶走,說:“這是我的,你的那份已經被你吃完了。”

林澤意猶未盡地盯著郝峻手中的食物,笑問:“還在因為上次的事生氣?”

郝峻哼了一聲,繼續吃。其實他平時早餐一向吃得不多,兩塊披薩下去,肚子早就撐飽了,隻是因為不想便宜了林澤,所以假裝還有食欲。上回林澤主動向他提出交易,以救出謝子天為代價替郝峻偷運病毒到許言放的電腦中。郝峻遵守契約救出了謝子天,不過也和國際刑警組織暗中聯手,打算過了河就拆橋。林澤乃狼顧之輩,在最後關頭似乎有所察覺,便立刻轉投許言放。他把郝峻的計劃全盤托出,換取許言放幫助他和謝子天偷渡離境。所以要說奸詐的話,這兩人是一丘之貉,都不算什麼好鳥。

林澤說:“郝峻,不是我去找的你姐夫,是他主動來找我,第一句話就是‘你和阿峻之間的交易我全知道了’。這種情況下換了是你,你怎麼做?我是個天生的賭徒,關於這一點我從不諱言。既然這一把我把自己和謝子天的性命都壓上去了,理所當然要挑一匹跑得最快的馬。郝峻,你已經夠厲害了,論本事一般人比不了,可你那姐夫,他不是人,是妖怪,你想打倒他還差點火候和運氣。”

郝峻一時無言以對。林澤說得一點沒錯,這就是現實,任何人都想和強者為伍,如果你被盟友拋棄,那就意味著你還不夠強大。而且自己不仁在先,也就不能去苛責林澤的無義,於是隻好把一腔怨氣發泄在林澤帶來的披薩上。

林澤被郝少爺誇張的吃相嚇了一跳,那一口雪亮白牙更是唬得他背上隱隱冒出寒氣,趕緊撿點好聽的說:“這一回主動權完全在你手裏,我的合作提議是真心實意的。”

郝峻貌似無動於衷地舔舔嘴角的食物沫,說:“人在國際刑警,不在我這裏,我就算想和你再次合作也沒籌碼呀。”

林澤心底暗暗一笑,知道這是郝峻故作的姿態,他潛回臨海冒了很大的風險,不能耽擱太久,於是挑明來意說:“郝氏集團的特別股東大會下周就要召開了吧?這可是控製權之爭,許言放占盡優勢,而郝家手裏已經沒什麼牌可打了,除非………”

林澤說到一半有意識地停止話頭,想觀察一下郝峻的反應。郝峻如今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最後一塊披薩上,摩拳擦掌地打算來個殲滅戰。林澤覺得這副模樣的郝峻令他想起了一個人,這兩個家夥大概是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不但習慣越來越相近,就連一些細微的小動作都很相像。郝峻把食物拚命往嘴裏塞,故意不接他話,林澤這一招欲擒故縱便顯得多餘了,隻好挺沒趣地繼續說下去:“除非在背後支持你姐夫的那些大財團臨時改變主意,大摩投資是他自己的,不會反水,另外一些可就未必嘍。據我所知,在這次股權爭奪戰中除了大摩,為許言放出力最多的是萊恩和U&Y財團。我想我不說你也知道這兩家投資公司的幕後老板是南美大毒梟,你姐夫想必是通過洗錢渠道才和他們搭上線的。至於這次的合作嘛,我的‘夜蝶’是關鍵。如果‘夜蝶’出了問題,或者說‘夜蝶’突然失去了原有的價值,你認為他們還會一如既往地支持許言放嗎?”

林澤既然敢於說出這樣一番話,手中自然握有不為人所知的王牌,他料定郝峻一定會緊追不放。沒想到郝峻隻是瞥了他一眼,嚼著披薩含含糊糊地問:“你想用‘狼吻’跟我換謝子天?”

林澤表情一滯,驚訝地反問:“你怎麼知道‘狼吻’?”

郝峻對他的反應嗤之以鼻,漫不經心地說:“‘夜蝶’被警方釘牢了以後你們就開始著手研發第二代產品。謝子天手下那個一心想毒死我的杜仲斐確實是個化學奇才,‘夜蝶’就是他的傑作,因為‘夜蝶’二代對中樞神經的作用更大,起效時間更短,用行話說就是更給力,所以謝子天打算將它命名為‘狼吻’,對吧?”

“難怪紅人會館爆炸後杜仲斐就失蹤了,原來人落在你手裏了。你拿到‘狼吻’配方了吧?”林澤以手撐額微微苦笑。

郝峻仰起下巴嘿嘿一樂,算是默認。林澤有些挫敗地朝搖著九尾的郝峻歎了一口氣,說:“看來這把我壓錯了馬,你比你姐夫還要妖怪。怎麼辦?我手裏沒牌,要完蛋嘍。”

郝峻費力咽下最後一口披薩,用眼角瞥了一下嘴裏說著認輸卻依舊滿臉輕鬆的林澤,暗自盤算著,他可不認為林澤這樣的男人會輕言放棄。何況他和林澤從來就不是同路人,眼下的氣氛雖然貌似融洽,一旦企圖落空,對方難保不會使用什麼非常手段來。郝峻心想這個時候還是把話題轉移到謝子天身上比較有利,於是再次問道:“你們好不容易才逃出去,他怎麼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