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不過你們看到了什麼可別瞎喊，驚動了木依吉就不好了。”王桂香給江小寶的碗裏丟了塊雞肉。
林恒點頭，對季和隨口掰了句“可以拍這個”就繼續吃飯。
季和知道他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忘記調查巫師，眯著眼把話題轉到了“見巫師有沒有什麼忌諱”的上麵。
吃過飯後，季和以修相機為由成功逃脫了割草的命運。江大爺被中午的事氣著了，憋在屋子裏不出來。季和對林恒使了個眼色，二人往西屋走去。
季和拿出了自己的背包，從裏麵掏出了一個包的很嚴的黑色袋子。
林恒看到後就想起來了，蔡茂生在後備箱裏掏出來給季和的就是這個東西。
季和把袋子丟給坐在木頭床上冷冷觀看的林恒，打了個響指，指尖衝向了那個袋子：“裏麵是電子炮。”
“做什麼的？”林恒把袋子拆開，露出了一杆黑洞洞的槍，他覺得有點眼熟，從外形上看頗有種M1911黑色磨砂的感覺，握在手裏掂量一下，分量比起真正的手槍輕了不少。
季和半坐在桌子上，從腰後摸出了一把一模一樣的槍。他對林恒挑起下巴，說：“把【感性】放出來。”
“嗯？”林恒一愣。
季和的食指穿進了扳機裏，不怕走火地讓槍身繞著指節旋轉起來：“你不是想知道做什麼的嗎？”
林恒閉上雙眼，在他身邊逐漸出現了光點，光點慢慢彙集在一起凝聚出一隻白色半透明的狼的模樣。那頭狼越變顏色越濃，直到變成了一隻真正的白狼。林恒睜開雙眼，看到了季和舉起手中的電子炮，手指一扣，那匹狼就又消失了。
林恒：“……”
季和學著牛仔的樣子吹了吹沒有白煙的槍口，對林恒挑眉道：“See？這是為了【感性】而專門研發出來的，隻要打中它的頭，【感性】就會消失，子彈是由壓縮電子製成，普通人中彈隻會有種靜電過身的感覺。嗯……你還有問題？”
林恒雙目微眯，手指來回摩挲著槍身，他盯著季和，像是等待著獵物走入捕殺範圍的野獸，他晃動頭部的動作很微小，卻無法令人忽視，有。
“為什麼研究了這麼多武器針對【感性】？還是說也有許多針對【理性】的武器，而我卻沒有告訴你？”
“確實，你在我這裏是不會知道任何有關【理性】弱點的事情的，”季和從林恒那逼人的視線就猜到了他內心的想法，聳了聳肩大方的承認了自己故意瞞下許多事情，“但我告訴你一點。”
季和把壓縮電子彈從彈夾裏卸了出來，用拇指和食指捏著彈頭和彈尾豎在了林恒的眼前，他的腳踩在了床邊上離林恒近的呼吸都能噴在對方的臉上，林恒甚至看到了他臉上被曬傷留下的淡淡粉痕。
“這枚子彈對大多數【感性】來說，根本就沒用。它是在研究【感性】初期被派上用場的，隻能對付一些無法熟練運用的【感性】，”季和說著，將子彈拋在了半空中，隨手捏了記響指，催動【理性】使彈殼外麵多了一出透明的罩子，“我讓蔡茂生給我這個，不過是為了多一層保險。”
“如果對手是【理性】呢？”林恒牽起了嘴角，嘲諷道，“如果這個村子裏不隻有【感性】還有【理性】呢？我該怎麼做？”他的手抓住了季和的小腿，如鐵鉗一般讓人無法動彈。季和所有的話在林恒的耳朵裏都是為對他的不信任而做的辯解，而他想的又沒什麼不對。
季和深吸了一口氣本著不願難堪的態度，拍了拍林恒發著青白的手，低聲道：“那到時候再說。”
林恒鬆開了手，眼睛裏多出了兩副鉤子，掛在了季和的背後。
咚——張瑋手上沒注意力氣，開門聲打了些把二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他自己的身上了，張瑋手裏端著一盤毛豆，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口，室內冰冷的氣氛瞬間讓他失語。
“外麵要下雨啊……你們忙，我先……”張瑋探出半個身子去關門，被季和看了一眼，關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撅著屁股站在門口。
“進來，”季和重新走到了桌子前，仿佛剛剛的事情沒發生過一般，繼續往下說著計劃：“你也知道李葉長什麼樣子了，明天晚上跟著他去看看，他爹的屍體可以不用找，先確定下來這個‘村長’是不是【感性】。”
“啊？”張瑋叫了一聲，第二次收到眼刀的他懂得了降低聲音，他把毛豆放在桌上，戰戰兢兢地和季和道，“這……兒子殺了爹？不會吧！也太不人道了啊！”
“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不會發生？”季和雙手插進兜裏，單手邁開雙腿朝外麵走去，“再說了，又不是叫你去。”季和語氣不善咣當一聲把門給帶上了，嚇得張瑋把嘴裏的毛豆連嚼也沒嚼直接咽了下去。